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现在的明昕,对席钦依然抱有小动物般的谨慎,他下意识缩到了远离席钦的角落,也令秦修瑾抓住了把柄般,趁着红灯,转头对着席钦冷冷道:“坐好。”
“你没看到,昕昕很害怕吗?”
“你怎么知道昕昕是害怕,不是喜欢?”席钦嘴硬道,但却还是缩回到了后座,百般聊赖地盯着明昕翘起的头发发呆。
自从他决定留下来治疗明昕,他身上一切有可能向外传信息的设备,就全部被搜走了,只手腕上装了个和明昕款式很像的腕表,一看就知道有定位功能。
换句话说,他现在和明昕一样,是被软禁的状态。
他漫不经心地摸着手上的腕表,不经意般用余光看向前头开车的秦修瑾,心中却是不同于面上大大咧咧的模样,他在思考。
明昕失踪了几个月,那么这几个月,明昕应该就在秦修瑾这里。
酒店的事——他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其实毫无头绪,他只记得,他从明昕房门前离开走到电梯门口,然后就晕了过去,醒过来时,他浑身都是伤,被秦修瑾踩在地上质问,留存着和昕昕的无数合照的手机被掰断,连手机卡都没能幸免,接着明昕就消失了,这一切是发生得那么顺畅,以至于,他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秦修瑾做的。
现在——
忽然,那缕处在席钦视线之中的,翘起的黑发动了动,一小截纤长的睫毛伸出座椅边缘,随后是形状漂亮的杏眼。
他在看他。
几乎是反射一般,席钦在反应过来之前,就率先对着对方露出了一个微笑。
杏眼只露出了一半,他好奇地看着席钦,竟是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席钦吓走。
也许是因为,席钦笑起来时,和过去那个清瘦少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被明昕盯着,席钦心中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般,热烈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