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殷雪镜已不知道挨了他多少个巴掌。
他却没有一点怨言,就像一个合格的、受欺凌的柔弱穷学生,令明昕以为自己的巴掌仍是有效的,而非只是无力地拂过他的脸侧。
明昕昏睡过去之后,他抱着明昕,却是以毫不费力的姿态,将人抱出浴室,送到了床上。
盯着沉沉入睡的明昕,殷雪镜弯下腰。
不同于之前在明昕面前的软弱姿态,他掐住昏睡少年的下巴,以一种强势不可违逆的姿态,重重的吻了上去。
恐怖的侵占欲从他身上弥散开,将无知无觉的少年彻底笼罩在了自己的阴影底下。
……
明昕是在饭香中醒过来的。
无处不在疼痛的身体将他的睡眠质量降到了极点,窗外还是与睡前一致的稀薄日光,以至于醒来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从未睡着过。
他的呼吸声重了一点,可饶是加重了,也还是轻浅,很轻易就被油锅的动静给盖过去了。
可同在出租屋里的另一个人,却像是时刻注意着他的动静般,立刻关了火,过来看他。
似乎以为他口渴了,那人蹲在了床边,宽大的手轻轻扶起他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往他嘴里喂水。
明昕却忽地反应过来,这个动作轻柔的人是谁。
他猛地睁开双眼,抬手就是一巴掌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
可他却高估了他自己的体力,这一巴掌只不过堪堪让殷雪镜手中被子里的水洒出一点,殷雪镜很快就拿稳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淡淡道:“你醒了?”
明昕没回他的话。
他强行支起身体,也许是看到他动作艰难,殷雪镜伸手过来扶了他一下,却被他很不耐烦地一掌拍开了。
明昕终于坐直身体的时候,因为疼痛,脸上再度泛起了红晕。
他看向殷雪镜,眼神很冷。
“跪下。”他冷声命令道。
听到这声命令,殷雪镜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明昕的意思却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利落地跪在了床边。
他这样毫不犹豫的姿态令明昕愣了一下,其实照两个人的身体状况,殷雪镜完全可以不听他的话,他也暂时拿殷雪镜没有办法,可他却真的如明昕所言,跪了下去。
昨天,殷雪镜似乎也不是自愿的……明昕脑海中,只有自己冷不丁推倒并强吻殷雪镜的情状,自然而然也就以为,之后发生的事,都是他强迫的了。
可尽管知道这一切,明昕心中却也没有一丝对殷雪镜的怜悯之情,毕竟,就现在看来,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与其怜悯他人,不如怜悯自己,怪罪他人。
他这样想着,心里也就越发理直气壮起来,明昕一点一点挪动着身体,坐到了床边,垂下眼几乎是怨毒地看了眼殷雪镜鼓起的裤子
之前他从来没有关注过殷雪镜这个部位,更没想到,这个部位会给自己带来怎么惨重的经历,他越是看,越是恼怒,最后更是怒上心头,从床上垂下一只腿,竟是重重地踩了上去。
殷雪镜忍不住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哼声。
他皱起眉头,侧脖青筋突出,脆弱部位被肆意踩在脚下,眉眼间流露出了隐忍之色。
明昕却不但没有怜悯,反而脚下更加用力,他撑着身体,垂下脸冷冷道:“殷雪镜,你很厉害嘛。”
殷雪镜没有回答,他额间渐渐冒出了冷汗。
“这么厉害,要不我把你给废了吧?”明昕语气发狠,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把殷雪镜给废了,脚下便也更加没有收力,而是碾压一样地狠踩。
殷雪镜都弯起了腰,声音虚弱得独余气音,“别再踩了。”
这样恳求一般的话语,是极少从殷雪镜口中听到的,明昕心中终于愉悦了一些,然而也仅限于一些他又是重重一踩,冷冷道:“凭什么?昨天你不也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