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贝心一跳。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片刻,然后才定下来;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蛋上渗出几分汗意,右眼皮是不受控制地一阵狂跳, 好像正用这种迷信的方式来提醒席贝前方的危险。
他向前了两步。
那男人似乎也发现了他, 很快就也向他走来, 不多时, 两人之间的距离便足够低语交谈。
席贝对着这个便宜叔叔是很有几分警惕心理的。
且不谈这个叔叔刚刚对他的态度——几乎是以威胁的方式来逼迫他一个人过来!席贝可以理解他为太过于紧张, 提防秦家人, 真的有一些难言之隐。
席贝最为不解的是,为什么?
从前过去的十年,席贝都以为自己自爸爸妈妈死后, 在血缘关系上真正地成为了孤儿,从未抱过什么有个亲戚的念头。
可十年过去了,这个便宜叔叔忽然跑了出来。
席贝父母去世的时候呢, 他去哪儿了?
若不是秦家人收养他, 他一个七岁的孩子没有丝毫能力为父母殓尸,更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只能去往福利院。
“真是好久不见了,”席正国喃喃道,“像啊, 真是像,你跟你爸爸像, 跟你妈妈也像……”
席贝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心像是被狠狠地攥住, 从父母去世就开始下的潮湿小雨将心里浸成了泥泞的洼地, 只要轻轻一挤就会流淌出漫溢的酸水。
“你有什么事情吗?”席贝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冒出了这样的一句,“我还有事情,请不要寒暄了。”
他知道他这话听上去真是混蛋。
“你说你是我叔叔,请问你有什么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