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山:“……”

对方黑着脸只字不发,拎着小猫k的脖子扬长而去。

路上,k趴在贺逐山的肩头,柔软长毛被晚风吹得向后乱飞,摩托车驶过无人的跨海大桥,驶过古京街,最后驶入阿尔卑斯山层峦起伏的山野地貌,世界温柔安静。

“……福山发来消息,”cat忽然出现,“说你尾款还没结。”

贺逐山:“……呵呵。”

“知道了,”cat福至心灵,怜悯同情了福山三秒,“我回了,说这笔尾款作为违约金被你扣下了。‘既然要转型做合法商人,就要有最基本的保护顾客隐私的职业操守。’”

“可我觉得你很开心呀,”cat忽然说,“你连骑车的速度都变快了……往常从小布鲁克林开回家,要至少一个小时呢。”

“……cat,”贺逐山淡淡道,“小野寺遥没给你编过一些比如‘说话的艺术’这类程序吗?”

cat默默地住了嘴。

不到半分钟,又耐不住寂寞地开口:“但我也很开心。”

“我很高兴你会开心,”cat小声说,“从前,ghost也会对我笑。但经过解读分析,那只是一种敷衍的、带着疏离意味的笑,我不喜欢。而现在,你不再是ghost,而是贺逐山。我不再监测到你会在半夜因噩梦惊醒,也不会发现你一个人悄悄躲在角落抽烟。你笑的次数越来越多,并且,是真心实意的笑,我能感觉到,你很开心,尤其是在看到他的时候……”

“我很高兴你能遇见阿尔文。”cat认真道,“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啦!”

贺逐山久久没有回答,只有晚风静静吹着,拂过他的鬓发。所有花香、鸟鸣、灯火、星点,所有这个温柔的夜晚里最美好的东西,都随晚风飘向贺逐山,飘向他心里,那个最柔软的,留给一个人的位置。

“我也觉得,”下车的时候,他才对cat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山脚立着一栋小小的别墅,在原野的尽头,在一棵巨大的白花树下,那是他和阿尔文的家。

阿尔文正躺在树下的摇椅上,手里翻着一本书——大概是《家庭花卉傻瓜养殖手册》之类的东西——乔伊卧在他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不时跳起来去捉路灯旁的飞蛾,挡了阿尔文的光,阿尔文便伸手拎着它的脖子把猫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