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阿尔文问。
“义眼找到的。”ghost说,“扫描,分析,空间测定……之类的。”他总是漫不经心,大部分时候阿尔文没法弄清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满口胡言。
不过,是了,这就是贺逐山画上的地方。镜子、手术椅、吊在空中的机械臂,还有一旁玻璃柜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各色机械眼球。都和那些稚嫩的涂鸦如出一辙。
ghost转了一圈,在墙上找到扳手,轻轻一推,整个基地“嗡”地亮起来,数据开始加载,各色系统都进入运行。手术躺椅旁有一张移动工具台,工具台上的铁盘里,凌乱装着镊子、棉花、微型探针和缝合线。盘底黏着一糊血肉,还很新鲜,仿佛刚刚才从主人身上剥离。
阿尔文垂眼看着,周围的空气立刻冷下来。
幸好在这个世界里他不会打架,ghost瞥见了,好整以暇地想,否则眼下这位秩序官就该把古京街掀个底朝天了。
“……他们做了什么?”阿尔文低声道。
一份监测文件被打开,标识着义眼的工作状态、备用电量、cpu能耗情况,以及与被植入者身体的适配程度。
而文件显示,这只义眼不久前刚被植入启用。
它正安静地躺在贺逐山的左眼窝里。
一段残留未被删除的监控画面被打开。
画面里,贺逐山睡着了,蜷缩在那张手术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看上去就像一只无处可去的小猫。他眉头紧紧蹙着,梦里也睡不安稳,指尖不时抽动,似乎在挣扎着想要躲开什么。他急促的呼吸和翻身的动静把人引来,一名年轻男人上前仔细查看。不时,便抓着贺逐山瘦弱的手腕扎了一针。大概是什么安定剂,贺逐山很快睡沉了。
“……他就是徐摧?”
“嗯,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ghost说,“那是一只特殊定制的高级义眼,价格不菲。用的也是最好的康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