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尊严尽失。”
“一点轻微的电流,”行动员起身,懒洋洋地拍了拍手,“穿过人的四肢、躯干、大脑,窜遍全身,不会让你的身体遭到任何实质性的损害,却足够让你大小便失禁,被自己的呕吐物淹没——”
他打了个响指,少校被迫走上前去。
他将电极线用夹板固定在贺逐山指尖时,忽感觉对方轻轻抓了抓他的手。
像小猫一样,就那么走投无路地发出一点求救。
少校顿了顿。
“现在还来得及,”他轻声劝道,“您只需要破译密码,一切都可以立刻一笔勾销。”
但听到这句话后,那一点求救却倏然停住了。
微颤的手指渐渐松开,年轻人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所有的害怕、惶恐、脆弱和不安都在那一眼里,然后沉默、决绝,把那本能的小动物一样的求助收了回去。
少校在心里叹气,想他倒也是个人物。
可就在少校摁下开关的前一秒,行动员的耳麦里隐约传来话声。
然后,行动员浑身一凛,眼疾手快,抓住了少校的胳膊。
贺逐山披上大衣离开审讯室时,天色已完全黑了。审讯莫名被叫停了——他与那名高级行动员在走廊上擦肩而过,对方侧头瞟了他一眼,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收回目光。他肩上那颗弯月军衔,还熠熠地闪烁着辉光。
外头飘起小雪,来往神色匆匆的工作人员身上都带着寒气。贺逐山不知所措,站在原地,垂眼靠在墙上,乖巧地等待下一个通知。
很快有人找到他:“这是个误会,您可以离开了。您已被确认没有任何嫌疑,不会遭到任何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