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至少两个高级程序入侵了副本,权限都很高,林河试图导出部分游戏进程以便存档,但都失败了。准入通道设置了三级密钥,堪比电子金库,还有那个倒霉蛋,叫什么来着?‘炽之刀’?他的账号——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雪色映出一团月明,贺逐山却坐在影子里一言不发。

秦御指间有半根点着的烟,火光明灭,他怔怔盯着那光晕,仿佛在透过光晕看另外一个人。

他忽然很轻很轻地呢喃:“阿尔文呢?”

“你说什么?”秦御皱眉。

“他下线了。可能正在苏醒。”林河说。

贺逐山起身向门外走,脚步跌撞。

“你——”秦御想拉住他,却被林河挡下。

“让他去。”林河盯着监控曲线,那些程序很奇怪,不是人为编写的,而更像某种自然诞生的意识与情绪。

“就像记忆,”他笑了笑,“谁也无法阻止你想起什么。”

于是贺逐山冲进暴雪之中。八月,狂风呼啸,大雾四起,提坦市能见度不过短短数米,

贺逐山在游戏舱里躺了太久,身体极度虚弱,被吹得头疼欲裂,却依旧执拗向前。

他现在什么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想听。

他在这世上只剩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见到阿尔文。

野猫在垃圾桶上奔跑,改装摩托发出呼啸。混杂着机油气味的浓雾让人睁不开眼,癫狂舞动的酒池里的人群让人侧不开身。到处是尖叫、嬉笑、骂声和交谈声,飞行器横行,跑车轰鸣。人行道边的低级机器翻动烤串,合成肉“滋滋”升起白色烟雾,浓妆艳抹的男人或女人的脸一张接一张扑面而来,擦肩而过时,狡猾的小偷翻动行人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