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兰登是对的,我们需要更全面的战线,需要更惊人的浪潮。需要被逼得更狠,被打压得更惨,因为只有到了那时,人们走投无路,才会被迫拿起武器反抗,我时常怀疑会不会有那一天。”

“也许有,但多半我不会看到。不过我经常念一首诗,兰登写给我的,我很喜欢。”

徐摧对镜头笑了笑,然后展开一条纸球。

光照亮纸球上龙飞凤舞的西语单词,落到徐摧眼里,于是一时间,眼角眉梢都铺上层柔情。

“消亡并不悲伤,他为自己而死。我们终会且一定会……在自由之巅重逢。”

“祝你好运。”

视频结束,投影闪烁片刻,化作万千星辰消散。

贺逐山怔了须臾,猛抬起头:“达尼埃莱在哪?”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法官”绝不会做私自行动这样不理性的事情。

他近乎歇斯底里,在通讯器里大吼:“达尼埃莱,你他妈在哪?!”

电流“滋滋”两声,达尼埃莱叹了口气:“啧,我有时讨厌你这么聪明。秩序官,求你件事……”他对阿尔文说,“你要把他带走,你他妈向我保证,要让他活下去。”

一辆改装摩托正向南疾驶,在废墟上风驰电掣,达尼埃莱的热反应活动极其明显,几乎所有仿生人都检测到了,它们追在法官身后,铺天盖地,简直像蝗虫过境,而法官从后视镜里瞥间这景象,不为所动,只是铁了心要朝苹果园区的中心教堂跑——

那是整个苹果园区最恢宏的建筑,是整个提坦市最后还有信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