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摧”忽然不见了。
没有声音,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声。
贺逐山再次屏气凝神,想要从黑暗中揪出这个小丑。但忽然,一个湿漉漉、冷冰冰的长有枝叶的“手”抚上他右脸。
“逐山?”记忆里的女声轻轻呼喊,带一丝宠溺的笑。
贺逐山一时僵在原地,难能克制般睁眼,瞧见女人鬓边摇着颗亮晶晶的祖母绿耳坠。
他几乎不敢置信,胸口倏然作痛。就在这出神的片刻里,那藤蔓“簌簌”伸长抽动,骤然卷曲,缠拧在贺逐山脖子上,活像一根鞭子,要将他活活勒死。
贺逐山手背指骨处再次弹出锋刀,立刻朝藤蔓斩去,然而“母亲”哭泣着说:“好疼啊,逐山,我好疼……到处都是火,身上都在烧……好疼,我好疼,我好疼!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刀锋一滞,藤蔓立刻抽身,向下一挣,把贺逐山甩到远处。
“母亲”紧跟着跃上,猛踹一脚,压在贺逐山身上将他钳制,又用两只手死死扣住贺逐山的脖子。
青白的皮肤上掐出许红痕:“好疼啊……”
“她”这般念叨,却又化作父亲的模样,男人像是刚结束畸化期,两只眼睛都从眼眶里掉下来,弹簧一般当啷在下巴上:“为什么不再做那些数谜?为什么不听话?如果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最后变回“徐摧”,轻轻地笑起来:“我救了你。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我被你害死了……你把我害死了!”
贺逐山忍着窒息带来的强烈不适奋力挣扎,但不知为何,身体微微战栗,一时间扳不动颈上鹰钩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