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刀再度砍下,悍然将金属台面劈作两半,高跟鞋迅速化作一双战斗靴,在台上借力一翻,人影闪过,又是一砍。
这一刀紧贴着沈琢颊面刺下去,他余光都能瞥见刀身上泛动的冷白寒光,以及倒映其中自己的影子。撒旦和贺逐山一样,是个用刀的高手,沈琢心想,然后在地上一滚,险些没被一刀劈作两半。
“你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撒旦说,“天天摸爬在死生之间,不知道会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沈琢抽出手臂上的尖刀,两刀如钩,挡下撒旦攻击。
“忍辱负重,饱受凌虐。我真的很讨厌男人,”撒旦说,“他们就像只会发/情的狗。”
“谁欠你的账,你找谁算去——”沈琢说,尖刀被撒旦用力下压,他有些抵抗不住,手腕吃痛。
“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咔”声脆响,尖刀被挑开,手腕一扭,沈琢抱臂后退。
还没退出两步,撒旦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微鬈的藻红色的发上有种难以言明的清淡花香,沈琢忽看见她耳下有一枚白樱耳坠,正露珠似的跃动其间。
然后武士刀“当”一下重重砍在他后背,溅起一串血珠,沈琢一个踉跄,慢了须臾,便在这眨眼之间被撒旦一脚踩在地上——
她说的对,他的格斗技巧相当高超,足以使他17连胜走出阿瑞斯,但却无法招架眼前撒旦的攻势。
因为她的一切都是舔着血、啃着肉,伤筋断骨,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在白骨堆里爬练出来的。
她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刀,已在绝望中锻去所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