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不小,贺逐山挣不开,想也不想,用左手去摸腰间手/枪。
枪身在掌间转了个花,“咔哒”上膛,他扣着板机紧压对方额头:“现在不装了?”
秩序官垂眼,一向冰冷的脸上露出点柔软,他松开抓着贺逐山的手,静静站在原地:“不装了。”
贺逐山瞪着他领带上那枚浅浅的“a”字图案。
现在一切都撕破了——一切谎言,迷局,一切立场和身份……秩序官把所有东西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包括一颗心,一条命,就用这种无耻的手段逼迫贺逐山去选。
贺逐山忽有点后悔在小布鲁克林招惹他。
他抿着嘴不肯说话,阿尔文却轻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将抵在自己眉心的枪口压得更加向前:“你要杀我,就开枪吧。”他轻描淡写地说:“你说过的,‘下次我不会这么走运’。”
他居然还敢提古京街那一晚的事,贺逐山觉得自己真要生气了,咬牙切齿:“我杀你是天经地义。”
“是啊,”这个人宠溺般笑,“你杀我是理所当然。”
暗光在那刻有“a”字的精致纯金袖扣上微微一闪,灼得贺逐山眼睛疼,他眨了眨眼,想把潋滟的水色都憋回去。
但他发现他不能,他拿阿尔文没办法——
这个人坏到极点,从一开始就料想过会有今日,所以从一开始就用那种袒露的、诚挚的、不怕受一点伤害的炽热的姿态去接近他。他亲他,吻他,与他同床共枕,给他许诺,然后就残忍地消失在他眼前,让他感受他是怎样的需要他,怎样的不能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