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走入城堡里的小花园,在电闪雷鸣中,在狂风骤雨里。“她”撑一把黑伞,伞下雨帘如珠。但“她”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神色晦暗不清。
黑色大门打开的瞬间,忒弥斯动了。那雪白的身影就像贴地而过的精灵,“她”在眨眼之间解决了所有警卫,包括司机。“她”放下雨伞,暴雨打湿了“她”雪山冰河般的白发。“她”轻轻跨出一步,越过那道与生俱来的门的界限,然后闭上眼睛,认真地听风、雨、叶、虫,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呼吸。
然后“她”转身,一把拉起阿尔文,带着他冲进无尽的黑夜深处。
那明明是他人生中最畅快的一天,阿尔文却忘了。
忒弥斯开浮空车横冲直撞,在提坦市上方神采飞扬地笑。“她”是那么兴奋,那么忘我,车窗未关,雨细细密密杀进来。“她”的衣服已然湿透,可“她”完全不在乎。
秩序部发出警报和捉拿悬赏,忒弥斯只知道和他在城市街头奔逃流浪。
在湿漉漉的马路上,在幻影般的灯火里,在伞面的交错、人影的接踵中,忒弥斯像一个天真的女孩,四面环顾,赤脚起舞。粗糙的砖石把她的两足磨出鲜血,她一路走,血迹一路蜿蜒。
但她说:“我感觉到了……”
i feel it
我感受到了疼痛。
这是真正的生命的体验,是多少亿兆字节的数据都无法模拟的“色彩”。
是黑白玛丽第一次逃出牢房,跳入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