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山还没介绍那些被“肢解”般展示的高级植入体,但从弘太的只言片语中,阿尔文已然想明白一切。
福山不仅在这里制造机器——或仿生人,他还在工作室改造并出售战斗型义体。他为小布鲁克林区的疯子们提供最暴力的武装,帮助他们无休止地给达文公司制造麻烦。这是他报复达文公司的一种方式。
为什么福山敢把像兀鹰一样杀人不眨眼的黑市暴徒玩弄于股掌——因为他们都有求于福山。暴徒们不希望被达文公司监视,可出于生存需要又不得不植入战斗型义体,于是他们必须保护“福山”,他们唯一认识的黑市义体改造师,甚至有时得为他与执行警/察对抗。
“你没有植入任何义体。”贺逐山忽然开口,“为什么?”
“我不喜欢达文公司。”阿尔文回神,平静地答。
“但你却在提坦学院上学。”
提坦学院培养的学生几乎都在替达文公司工作。
贺逐山忽然“哼”了一声,像是轻轻一笑,笑里的嘲讽却不加掩饰,阿尔文微怔。贺逐山没有耐心等待,与他擦肩而过,却听见对方在身后说:“我会离开那。我不想再被谎言欺骗。”
而贺逐山隐没在黑暗中站定:“有时,沉睡在谎言中是一种幸运。我不建议你多此一举。”他离开了工作室。
福山拆开5代机器人的铁脑壳,为它检查电路。它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蹬踢双脚,“嗷嗷”乱叫。郁美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温柔地安抚它放松。
福山看见二人:“今晚我修不好那把剑了,”他气呼呼的,数落机器人:“这家伙给我捅了一连串篓子。我得先把它的系统更新。”
但贺逐山说:“我可以等。需要多久?”
“明天?或者后天。”福山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