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拒绝,将那把十字短剑交到贺逐山手上。

剑短小而锋利,只半肘长,灰黑色剑格上有功能繁复的按钮与微型屏,剑脊则覆盖着芯片纹路。和贺逐山那把机械刀一样,年轻人的这柄剑也是科技结晶,只不过……

“自己做的?”这不是达文公司的产品。

“不。”他说,“不记得由来,但从小就带在身上。”

确实,剑身的结构与内部处理器有些过时。贺逐山的指腹滑过剑锷,在边缘一处停下——那儿有一道小豁,豁口向四周蔓延出数道不易察觉的裂纹。

剑身即将分崩离析。

年轻人微怔,但贺逐山显然并不意外:“那只机械手的材料有钛合金,性能很好,你的剑没被震断是个侥幸。”他放下十字短剑:“你最好去换把新的。”

“谢谢,但是不了,”对方答,“它陪伴我多时。”

贺逐山没有说话,他看着年轻人修长的手指抚过剑锋,一种燥热再次涌上。“陪伴多时”,对方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一种执拗。这样的执拗让他觉得莫名熟悉。

最终,贺逐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中,招手唤来酒保,付清酒钱,披上了自己的西服外套。

“你要走了吗?”年轻人抬头,他注意到对方的酒还未喝完。

贺逐山抬手轻揉左耳耳垂,关闭通讯器:“我认识一个手艺过人的机械师,他或许能修好这把剑。你已经听过他的名字了,他叫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