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山拉开拉链,脱下作战服。数十个花洒探头喷出清水,冲刷他满身血污。血珠淌过苍白的皮肤,留下一串红痕。
他微微垂眼,似乎没心情和cat开玩笑。
cat的情绪系统检测到“悲伤”,自动耷拉尾巴:“不开心吗,ghost?”它说:“你在……自责?你不需要自责,谁也没法预料,秩序部会丧心病狂到在犯人大脑中植入芯片。”
贺逐山只是轻车熟路地换上外套:“我不自责。”他勉强对cat笑了笑,似乎可以解读为一种敷衍的安慰。
情绪太过复杂,超越了人工智能的计算范畴,cat只好回避这个话题:“那……休息室已经准备好了!我为你放了一缸热水!你可以好好泡个澡,然后上床睡一觉,高强度的作战后理当……”
“谢谢,cat,但我不回休息室。”ghost打断它,“我去趟训练室。”
他弯腰揉了揉小熊猫的脑袋:“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我想一个人待着。”
漆黑的训练室中不断传来击打沙袋的声音,“砰砰”回响,无休无止。高强度的力量训练持续了半小时有余,终于,模糊的人影停下来。
室内只有被压抑的喘息声。
汗打湿了速干服,贺逐山摘下拳击手套,同时脱掉上衣。胸膛赤/裸,布满汗珠,他靠在墙上,“簇”的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新世纪134年,电子烟风靡全城,很少有人还随身携带打火机,但贺逐山偏爱传统香烟。在黑暗中点燃烟头,在迷雾中独自思考,那是一种科技无法模拟的真实。
贺逐山是一名觉醒者。
他在六岁时觉醒了a级空间系异能“造物”,并因此失去父母双亲。他立誓向达文公司复仇,加入了反抗者组织“伊甸”。十数年来,他将自己锻造成一把无往不利的锋刀,然而现实残酷,一切似乎都在原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