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针灸,姨娘是想跟在边上看的,奈何王曼都呆在屋里不动声色,她也不好自己去,呆了两日,还是坐不住了:“夫人,你不担心少爷吗?”
“我又不会医术,有神医在那里替她针灸,又有铃儿陪着,有什么可担心的。”王曼靠在软榻上,一点要起身的意思也无。王曼还不曾将玉秋的身份告知姨娘,若是她要去看针灸,姨娘定是要跟着,这般一来也容易看出端倪。
姨娘听她这般说,又想起她这几日都没给少爷什么好脸色,也有些奇怪:“可是少爷做错什么事惹夫人不快了?”
姨娘这一说,王曼便想起玉秋这几日说的话来:“她啊,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惦记上你的事来,一会儿想着替你找个伴,一会儿想着替你寻个子嗣。”
姨娘听了,大惊失色:“啊?那怎么办?”
王曼漫不经心地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你就不必操心这事了,少去她跟前晃悠几次就可以了,她定是要来跟我商量,我不同意她也没法子。”
姨娘听了,安心不少。原本她就是佟础的妾,自是王曼这个妻的奴,佟础逝世了,她的处置问题,也的确是要过问王曼这个正妻才行。若是王曼松口让她走,那她也自是没有二话地离开便是了。
王曼见她一脸凝重,又道:“你无需想那么多,玉儿的意思,是替你找个伴,陪你一起呆在府里,从未有将你送出府去的念头。”
姨娘点了点头,又轻轻问了一句:“那夫人呢?”
王曼没有听清,“嗯?”了一声,姨娘却没有再说一遍,王曼大致猜出她的心思,摆了摆手让她走过去。姨娘走过去,王曼将吃了一半的糕点递了过去:“你尝尝这是什么味的。”
姨娘有些疑惑地将糕点接过,这糕点是她做的,难不成夫人忘记了?谁知,她吃了一口后,连忙吐了出来:“这糕点怎么这么苦?”
“苦吗?我觉着挺甜的。”王曼往后一仰,靠在椅子上。姨娘有些不信地拿起盘子里摆着的糕点,尝了一口,又吐出来,还是苦的。
姨娘这几日一心记挂着玉秋的身子,做糕点时疏忽了,又未曾亲自尝过,酿了如此打错。她顿时急得不行,怕自己做得不好,惹了夫人的嫌,方才还大义凛然地想着夫人让她走,她绝无怨言,可她不甘心,不舍得,她想留在夫人边上。
姨娘走到王曼边上,弯膝就要跪下,王曼眼疾手快地拦住了跪了一半的人,调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夫妻对拜的吉时罢。”
姨娘过于着急,听不出王曼话里的意思,只站在一旁抹泪。王曼见她这模样,叹了口气,又将她拉过来一些:“这糕点的确是有点苦,你若是亲一下我,便会甜一些。”
姨娘总算明白王曼的意思了,扑闪着眼睛望着王曼,眼角还挂着泪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王曼也看着她,并不说话。姨娘走了一小步,紧靠在王曼的椅子边上,捏了捏拳头,弯下腰去,在王曼的唇上亲了一口。
稍稍离开些许,姨娘望着王曼的唇,眼里满是贪恋,又蒙上一层水雾,抬眼去看王曼的眼睛,还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王曼笑了:“是不是甜了许多?”
姨娘停在那儿还有几分愣神,王曼又上前一倾,两人吻在一处,才吻一会儿,姨娘便退了开去,这下轮到王曼疑惑了:“怎么了?”
姨娘却是扶着椅子的把手,低着头,脸上通红:“有些站不稳。”
王曼拉起她的手,手指在她手背摩挲了一会儿:“你呀,对我不必那般害怕,像是我强逼你做什么似的。”
姨娘点点头,声如蚊虫:“我也不是怕夫人,我是怕夫人讨厌我。”
王曼伸手捏住姨娘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一脸认真道:“你与我在一处也有些时日了,你觉着我同你这般是因着好玩?”
姨娘总算明白过来王曼这一番是在做什么,轻轻咬住下唇也抑制不住笑意,眉眼弯弯地看着王曼,没有说话,快速地弯下腰去在王曼的脸上亲了一口。
王曼见她总算想明白了,也笑眯眯地松开拉着她的手,谁料姨娘却一把牵住了她,王曼去看姨娘,姨娘半是羞涩半是甜蜜得侧过头去,偷偷笑着。
而玉秋那边针灸了几日后,刘成替她把脉后,又让铃儿给她看看脉象。过了许久,摸了摸胡子,满脸慈笑地望着她们:“我这里或许还能添一份贺礼。”
玉秋铃儿二人不明所以,刘成也不卖关子:“其实在你儿时得知你的境遇后,便有想过你的子嗣问题。这些年来也有些头绪,只是把握不大,这几日治疗下来,你二人如今的脉象,倒是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