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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白苏催她:“话真多,赶紧走吧。”

穆小山故意将脸伸过去,点了点自己的脸:“你亲一口,我就走。”

穆白苏见她如此无赖,瞪她一眼:“这成什么事了?”

“前几日,我还见你在苏子的脸上亲了一口呢,怎么就不能亲我了?”穆小山倒是理直气壮的。穆白苏想起月余前,弟弟不肯去上学,定要哄自己亲他一口才行,那无赖样看来都是穆小山这儿学来的。

一时怀疑穆小山四处都是这般无赖地撩拨人,又想起她身上带着的荷包,心里恨得牙痒痒,伸手在她背上狠狠按了下去,她亲自上的药,伤在哪里她记得清楚。

穆小山经她一按,痛得跳下窗去:“你这人好狠的心,过河拆桥!”

“你又不是我亲妹妹,我如何能亲你?你要想有姑娘亲你,需得将她娶回去,成了亲自然亲得。”

穆小山本就是一句玩笑,自然也明白,自己是娶不了她的,听她这般说,也只得泄气。穆白苏也只是同她玩笑,见她这般丧气,又开口道:“好了好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总想着这些事,快些回去睡一觉,都要天亮了。”

穆小山听她这么一句好声好气的话,心下舒服不少,乖巧地点点头,回家去了。

第二日一整天,穆小山都不敢离开村子,生怕她走的时候,杨村的无赖找上门来了。谁知一整天过去了,别说无赖了,连杨村的人也没见着半个。到了第三日,穆小山坐不住了,跑去杨村打探了一番。

原来那无赖仇家甚多,打完穆广丹以后,又得罪了许多人,他根本就想不起穆广丹这号人,况且那无赖根据穆小山的身手的逃跑的方向判断,断定穆小山是有人专门请来的打手,请得起打手的,断不是穆广丹这样的人家。

歪打正着,穆广丹一家倒是将嫌疑洗得干干净净。穆小山便放心了,回去将消息告诉穆白苏,叫她放心。穆白苏又想替她擦药,穆小山赶紧退后两步:“使不得,这青天白日的,叫别人知道了,可就说不清了。”

穆白苏经她提醒,自然不会再想替她擦药,只把药瓶给了她,叫她别忘了擦。穆小山拿着药瓶走的时候,碰见了穆大夫,穆大夫瞧见她手上拿着的药瓶,进了屋就问穆白苏,穆小山怎么受伤了。

穆白苏便将事情同爷爷说了,倒是没说她也跟着一同去了,只说央小山去将人打了一顿,身上受了点伤,她便将伤药给她了。穆大夫听了,一边怪他们胆大莽撞,一边又觉得十分解气,当下便又去拿来一瓶伤药,递给穆白苏,让她转交给小山,还嘱咐白苏千万别讲事情说漏出去,最好连爹娘和苏子也别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白苏听了,点点头,将伤药收下。

过了两日,白苏拿着药去小西林找穆小山,把伤药给她之后,又拿出两双鞋底:“这鞋底有些厚,我纳不动,你力气大,帮我纳一下。”

穆小山看着鞋底,嘁了一声:“你去打听打听,我堂堂穆家村小霸王,方圆几里响当当的人物,你叫我打人可以,你叫我纳鞋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力气大帮我纳鞋底的意思。”穆白苏没有被她恶狠狠的表面唬住,丝毫不惧,把鞋底往她跟前一递,“快点。”

“我打架厉害不是因为力气大,是我招式高明,身法灵活,是靠脑子的,不是靠力气的。”穆小山觉得穆白苏对自己有很深的误解,需要好好解释解释。

然而穆白苏看着她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纳不纳?”

穆小山左右看了看,很不情愿地接过了鞋底,坐在石头上,像模像样纳起鞋底来。穆李氏替她做鞋的时候,她见过,只不过这穆白苏要做的鞋底也实在太厚实了,就连她都是咬着牙卯足了劲才能将针穿过去,难怪她要找人帮忙。

“你就不能稍微做薄点吗?”穆小山费力地纳着鞋底,忍不住埋怨了一声。

“你纳不动?”穆白苏见她有些费力,便想着要不回去重新做过,或许的确太厚了。穆小山听她怀疑自己,连忙挺直了腰:“这鞋底一般人的确纳不动,不过我可不是一般人,你只需好好看着,若是有人来林子,早点告诉我,可不能让人瞧见我在帮你纳鞋底,以后村里的人都来找我纳鞋底,可不笑死人。”

穆白苏便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纳鞋底,时不时提醒下针的位置。忽听草丛里有一阵声响,穆小山立刻扔下鞋底站起身来,快速摆出一副无赖模样:“你不知道这是小爷的地盘吗?纳鞋底不会在家纳吗?”

她说完才发现,并没有人来,只是一只兔子跑过。

虚惊一场,穆小山弯下腰将鞋底拾起来,递给穆白苏:“替你纳鞋底费力又费神,实在是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