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雨葵这一年来分明在家里足不出户,但是网络上却流传着他在国外求学的视频,且新闻媒体还报道过天恩集团的继承人路雨葵在国外完成学业已经回到国内。
步遇癸点开这些新闻,里面出现的人都是自己,而他已经被冠上了路雨葵的名字在国外毫不知情的生活了一年。
他找到路昭当面和他对峙,没想到一向对他温和的路昭瞬间变了一张面孔,他拿出一张死亡证明甩在步遇癸脸上,步遇癸清晰地看见,死亡证明上是他的名字,而他的时间已经彻底停止在了他18岁的时候。现在他的名字叫路遇癸。
“我可以保证你这辈子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但是你以后都要作为我儿子的替身活着。”
路昭终于坦白了他伪装一年的心思,路遇癸感到难以置信,这件事本身就是极为可笑又荒谬的,一个人怎么可以代替另一个人活着?再者他为什么要装作路雨葵的替身?路雨葵究竟干了什么?
在他思考这件事的瞬间他忽然明白,既然他的死亡证明都能伪造,那步辽也许没有死去。
“我现在就到警局去告发你们!”路遇癸无能的威胁着,他知道这样没有任何意义,他就算真的告了又怎么样,只要路昭一口咬定他就是路雨葵,那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变成路雨葵。
路昭脸上露出渗人的笑容,路遇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路昭一拳打在地上。
路昭揪住路遇癸的头发将他死拖硬拽的拉到了一间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只插电运作的冷冻柜在角落中发出电流的声音。
路昭毫不犹豫的打开冷冻柜,他按着路遇癸的头,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塞进冷冻柜中,而在这里,路遇癸看见了他此生最惊悚的一幕。
在冷冻柜里躺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半截的身体。男人身体覆了层冰霜,他失去了腰部以下的部位以及双手,而他的尸体正瞪着早就失焦的眼睛直直看着前方,也就是路遇癸的脸。
路遇癸吓得浑身发抖,尖叫向后逃避,可惜他的身体被路昭牢牢固定住根本动弹不得,他只能被迫盯着眼前的尸体失魂落魄。
路昭的话如同恶魔耳语,彻底击垮了路遇癸的精神与所有的理智。
“如果你不听我的,在这里躺着的人将会变成你爷爷。”
回到现在,路遇癸在车中紧闭双眼,颤抖的将他身上发生的所有经过全部说了出来。他现在已经对何魁没有任何保留,这是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真相。
而何魁早就已经无法继续开车,他双手倚在方向盘上,以手遮挡面容因此无法看出他是什么情绪。
“在我出车祸前,我曾经向公安局举报过天恩集团洗钱逃税,我希望你们能通过调查这件事从而发现路昭的秘密。
我承认我看过你床下的抽屉,我在里面看见了杜警官的警官证,上面的照片与我在冰柜里见到的尸体一样,那时我才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身份。
在福利院时,我以为冰柜里面装的是杜警官,可是我没想到是我爷爷。”
路遇癸已经无法继续回答,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回到了他曾经最喜欢逃避问题时的姿势。
何魁缓缓仰起头,身旁的人啜泣抖动,他心里绞痛不已,再次伸开双臂将路遇癸拥在怀中。
这与他方才的情感不同,刚才他只是在汲取力量,现在他希望将这份力量以数倍的代价分给怀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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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49 疯狂的追随者
不足十步的小房间内,仅有的窗户被黄色胶带紧紧覆盖住,因此整个房间既闷热又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香线味道。
房间内的光源来自房间角落放置的小电视上,小电视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上面断断续续夹杂着雪花报道着直播新闻。
“怀海市游乐园的施工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目前本台记者未联系到工程负责人,所以暂时无法得知天恩集团的事件是否会牵连到游乐园的施工进度。针对网上对于游乐园激烈的讨论,可以看出大家在进行大规模抵制。”
记者热情澎湃的对着摄像机介绍她所看见的一切,而对这些充耳不闻的是在电视机前,跪在软垫上对面前一座蒙了红色薄纱的石像上香的男人。
男人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对面前的石像十分崇敬,谁也不知道他信奉的神究竟是哪位,竟然让他害怕到只敢躲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
电视机里的声音不会因为男人而停止,就在记者试图带着摄像一起深入建筑工地时,忽然一抹身影出现在镜头前,记者惊呼道,“他不是他不是天恩集团的小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