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和我说这件事!你只管听我的就好!”
步遇癸顿时吓懵了,他不敢反驳,赶紧上楼按照爷爷所说的带了几件替换衣服以及课本,匆匆忙忙的和爷爷一起到了他们家旁边的小酒馆里。
小酒馆此时黑着灯,里面的付爷爷一定在休息,可步辽不顾步遇癸的劝阻,执意敲着付爷爷家的门,直到20分钟后,付爷爷身披一件棉衣外套迷迷糊糊的开门。
“我说老步啊,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啥呢?”付爷爷脾气向来很好,即便步辽大半夜打扰他,他也不会生气。
“我来和你道别,我今天晚上要搬回城里了。”
“这么突然?”付爷爷终于提起精神,“怎么不早说?我好给你准备好菜好酒。”
“抱歉我是临时决定的,你家面包车借我用一下,等我到城里会给你写信报平安,车我也会托人还给你。”
步辽神情格外紧张,他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双眼一直飘向周围,好似周围有什么人在监视他一样,他看起来很没安全感。
付爷爷察觉到了什么,他瞄了一眼星空福利院,福利院里只有院内的应急灯亮堂着,其余什么也没有。
“行。”付爷爷最终点头答应他,掏出把钥匙给步辽,步辽小声道谢后来到面包车前,将他们的行李全部塞上车。待步遇癸在车里坐好,之后两人头也不回的就这样驶向离开清水县的小路。
付爷爷望着汽车的尾灯,心里有种预感,也许这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眼见到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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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面包车行驶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即便路程颠簸,步遇癸依旧在车上昏昏欲睡,自从上车后他就再也没和步辽说过话,就算说了步辽也不会理睬,估计他们二人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步辽的心情才会好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步遇癸感觉从半开的车窗中涌进来的风声越来越大,他的身体逐渐向前倾,车身一上一下颠的他胃里难受,他下意识地抓住安全带,睁开眼睛一看,没想到他们的车正在以最大马力全速向前冲刺。
步遇癸脸色煞白,他看向驾驶位上的爷爷,此时步辽满头冷汗,半张嘴剧烈喘着粗气,他的视线在前方与后视镜上来回扫动,很快步遇癸注意到步辽在害怕什么。
就在他们车的后方,三辆像幽灵般的黑色轿车紧紧跟着他们,且速度比面包车更快,其中两辆在左右两边包围他们,步辽见状不要命的转动方向盘试图撞击他们,然而对方反应很快,他们不断变化着速度以此来躲避步辽的撞击。
轮胎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小路上不断响起,随着每一声清晰传入耳朵,步遇癸都感觉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可他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让自己叫喊出来,他担心会影响步辽的注意力,只可惜步辽已经被陷入了对方的圈套当中。
步辽眼看他们即将进入隧道,只要过了隧道上到主路他们就安全了,路边有执勤的警亭,就算对方再嚣张也不会当着警察的面肆意妄为。
左边的车显然察觉了他的用意,他由一开始的躲闪变为主动攻击,而步遇癸就坐在左边,步辽生怕步遇癸受到伤害于不自觉的偏离了轨道。
可惜他只顾注意左方忽略了面前,随着空中爆发出能刺穿所有人耳膜的声响,步遇癸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他视线的最后,是步辽双手松开方向盘瘫倒在位置上不省人事的景象。
他们的车也因为撞到一棵树后彻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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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步遇癸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已经不在国内了,他身边的人是路昭,路昭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道,“昨晚你爷爷出事故已经不在了,他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即便路昭说的再怎么诚恳,步遇癸都难以相信他说的话。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央求要见步辽最后一面,路昭都没有答应他,只是极其敷衍的说步辽的后事已经办妥当了,步遇癸不需要担心。
面对路昭的一面之词,步遇癸没有办法反驳,他在国外所有的证件都被路昭拿走,路昭甚至在国外帮他安排了学校,让人24小时监视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在国外呆着。
直到一年后路昭毫无预兆的把他送回国,随后步遇癸见到了一个和自己模样几乎没有两异的男人。
他叫路雨葵,比步遇癸大三岁,听闻他已经一年没有从家里出来过。他皮肤白到像张纸一样毫无血色,而面容极其憔悴,脸上挂着胡渣,精神看上去异常到令人害怕。他才是路昭的亲生儿子。
路雨葵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步遇癸的第一眼就直接吐了出来,这在步遇癸心中留下了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他就这样在国内待了没多久,很快发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