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转?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一个个吐着舌头求采访我一次,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
也难怪路雨葵会如此气愤,这可是天恩集团成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庞大的负面舆论,且性质恶劣至极,稍有不慎路雨葵就将面临牢狱之灾。
坐牢还是次要的,他不能让天恩集团在他手上毁掉。
他随手摸向桌上的烟盒,却发现烟早就已经被他吸光,因此他愤然的再一次用力捶桌,抬起右手开始啃咬右手的大拇指以此来缓解心情。他右手大拇指的指甲已经快被他啃秃了,从指甲芯里翻出了粉红色的肉来,他却完全没有察觉到疼痛,边啃口中边念念有词。
李蒙望着眼前这个颓废男人的脸忽然开口问道,“您那日到底为什么要去星空福利院呢?而且还故意对媒体们说那种惹恼对方的话,不然他们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路雨葵啃咬的动作停下,浅色的双眼里蕴含着浓浓的怨气与杀意,他瞪着李蒙面无表情道,“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李蒙赶紧低下头露出歉意,可语言上并没有退让,“实在抱歉少爷,但是你也知道我才入职不到一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太清楚,平常都是我开车送您的,可那日您却要自己出门,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到一年,”路雨葵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你就是我的人?”
“我一直都是您的人。”
“不,我是指整个公司,只有你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
李蒙话音落下,路雨葵“腾”的一声从座椅上站起,他大步流星走到李蒙身边,抬手一把揪住李蒙的领子,强迫让他和自己对视。
窒息感袭上李蒙心头,他战战兢兢的咽了口口水,“请请问怎么了?”
“我可以答应你,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可你能对我永远忠心吗?”路雨葵的双眼已经不掺杂着常人的情绪,他像是在做着什么交易,那种渴望交易成功的目光令李蒙无法拒绝。
“当然,我自从入职天恩集团之后就已经发誓这辈子都要为集团效力了,当然我最应该效力的是少爷您。”
“你愿意听我接下来的话吗?听了之后你这辈子都和我脱不了干系。”
“您尽管说,我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路雨葵缓缓松开手,李蒙就这样重新站回地面,路雨葵扶着桌子将桌上半杯酒一饮而尽,他狂野的擦了下嘴开口道,“你相信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李蒙低头认真思考,“这两人有血缘关系吗?”
“没有,他们甚至在此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还能长得这么像,这也是一种缘分,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但是如果能见的话我还是很想见见的,毕竟这样也能看出来在别人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因为真的非常恶心,”路雨葵认为李蒙想的实在太天真了,“当你真的遇见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因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那么反胃。”
“您是说。”
“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鬼魂渗入我的生活,还妄想取代我的位置,而我的父亲一直认为我不学无术,所以收养了他,想让他作为公司的接班人,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每天都活在自卑中。”
李蒙这时才恍然发现,原来路雨葵脾气这样暴躁的原因是太过自卑,“但是您已经是公司副总裁了,您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你能分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他吗?我父亲都分不清我们两个,有时候还经常会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搞错。但是直到某一个时刻,父亲已经完全认不出来我是谁了,他开始对着那个陌生人亲切的叫着我的名字,在他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路雨葵开始沿着桌边疾走,他一会儿来到自己办公桌前一会儿又站在书柜下,最后他背手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我父亲50多岁才有了我,老来得子的他对我向来有求必应,可他却把另一个人认成我了,这不是很荒谬的一件事吗?直到现在他也不肯把公司交给我,即便他已经病的在床上无法行动。
他说在他去世前由我和那个人,我们两个每年轮流掌管公司,但是绝对不能同时出现在大众视野,而去年是我负责,你既然去年才入职,那么你没有见过那个人。”
李蒙感到震惊,天恩集团只有一个继承人,那就是路雨葵,可现在路雨葵却说他和另一个人人在轮流掌管公司,那相当于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一直是两个人,甚至这件事至今都没有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