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乐成:“这个你不需要管,把你的汽车租赁记录拿出来。”
张长远:“我这里没有租赁记录。”
舒乐成:“那你怎么知道谁在什么时候借了你车?”
张长远:“实话说最近生意很不景气,不然我也不会大半夜的和朋友诉苦。这段时间来借车的都是熟人,我也不好意思收他们钱就让他们给个油费。既然这都不算生意上的来往,那我还记录什么?”
何魁:“借面包车的人是谁?他什么时候借用的?什么时候归还的?”
“他应该是前天借的吧,也就是12月9号,还车那肯定是今天刚还,大概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他把车送过来了,然后我们喝酒喝到十点多才回去。他说他们公司前几天给栋写字楼搬办公用品,没有想到车辆太大影响了市里的交通,然后他们公司所有的大型车辆都被限行了,现在想搬些小物件还需要借车。”
给写字楼搬办公用品?这个事件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你朋友到底是谁?”何魁神经紧绷起来。
“他叫李甲,公司叫什么甲乙丙丁什么运输公司?具体名字我记不太清了。”
何魁和舒乐成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借用面包车的人竟然是前几天遮挡住关键摄像的外包公司,更惊讶的是那位公司管理人竟然叫李甲。
当初他们查了李甲这个假名,系统上显示光怀海市叫这个的都有一万多人,他们也不能一去核对,但现在一个叫李甲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看两人脸色不太好,张长远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李甲犯了什么事?”
“刚才我说了,他涉险破坏公共秩序。”
“哦。”张长远这头嘴上答应着,但他心中发现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他还带着酒意的眼睛上逐渐布满疑虑与算计,他庞大的身躯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坐姿,面上分外诚恳,“同志,我认真的,他到底干了什么你们给我透露一下,我如果有知情的一定告诉你们。”
舒乐成眉头一紧:“你们不是朋友吗?这么容易就能出卖他?”
“说是那样说,其实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而且我对他还有一点私人恩怨。”张长远双手在胸前搓了搓,一口黄牙在外露着。
舒乐成:“说来听听。”
张长远:“当初他公司资金短缺的时候是我帮忙拉到的投资,可是那李甲非但不感恩,还把我股份的合同给销毁了。当初我可不知道运输公司能开这么大,如果我合同还在,我现在早就百万身家了。”
舒乐成:“你怎么不去告他?”
张长远:“别提了,李甲就害怕我去告他所以早早的用其他好处诱导我,你看外面那些车都是他帮我搞到的,我收了他好处我还怎么去告他?”
舒乐成:“那你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喝酒?”
张长远无奈叹了口气, “唉,人情世故都是这样,我也不能明面上跟他闹翻吧。”
看张长远还颇有苦衷的样子,舒乐成对他这番话暂且保留一个相信的态度。那边何魁则陷入沉思,那辆面包车如果真是李甲来的,那么杜云生的案件是否牵扯到了运输公司?但是仅凭一家运输公司怎么可能暗中杀害一名警察并且隐藏了这么多年,说不定是他上面还有更大的势力。
这就不得不联想到天恩集团,天恩集团身为全国最大房地产开发公司之一,其产业发展不仅仅止于开发,高级商场、运动事业、娱乐事业等多种领域都有涉及,可以说人脉广到足以在怀海市一手遮天。
如果是天恩集团,完全可以动用身边所有力量隐瞒此事,同时张长远说的这些汽车,仅凭一个运输公司怎么可能搞到10个连号车牌?现在最关键的,能利用如此庞大势力的人究竟是谁?
“和我们走一趟吧,”何魁思考完毕后开口,“放心,只是让你回去做个笔录,在那之前先把另外两间厂房的门打开。”
一听要打开厂房,张长远立马变得很不乐意,“你们让我去做笔录就做,可是李甲的事情和我这两间厂房有什么关系?那两扇卷帘门有毛病,打开就很难合上,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例行公事,只要你肯配合,我们可以帮助你解决合同的事情。”
何魁斟酌着道,他当然不会帮张长远什么,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能这样做,张长远既然十年没有向李甲提过这件事,那么也不会因为这句话就和李甲闹翻,他们之间还存在一定的利益关系。可警察说出来的话很有信服力,张长远害怕警察把这件事闹大,自然不会往这上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