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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警官主动给你讲的吗?”舒乐成很是诧异,因为他接触何魁这么久,何魁从来没有提过关于家里的任何事。

“当然了,他那天给我讲了一个晚上,难道这次何警官也是因为家里人的事吗?”

“没错,但那人和何警官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却同家人一样珍贵,听说好像是他的师父。”

“原来是他师父啊,他也和我提过,当时管阿姨也在。”路遇癸右手轻轻揉搓着耳垂,一双漆黑的瞳孔明暗不定。

路遇癸只知道管书南是退休的警医,还很照顾何魁,至于为什么要照顾他还不知情。他只是认为舒乐成没有机会与管书南接触,便随口拉上管书南让这件事更有信服力。

他没想到刚好歪打正着了,舒乐成一听管书南也告诉了路遇癸,就没有往更深的地方想。

路遇癸追问道,“他师父怎么了?”

“他师父也就是杜警官,我们找到他了。”

既然用了“找到”这个词,就说明那位杜警官曾经下落不明,按道理讲这是一件好事,但会让何魁心情如此低落的原因只有可能是发生了最坏的结果。那位杜警官多半已经不在人世了。

姓杜的警官,路遇癸似乎觉得有些熟悉,他保持着这样熟悉的感觉继续试探情报,“杜警官真的牺牲了吗?”

“是呀,而且十分壮烈,我们今天下午找到了杜警官的遗体碎片,何警官和孟队两个人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情况,而且这件事情还不敢告诉管阿姨,只通知了他们在国外的孩子。”

“杜警官失踪多久了?我记着他们提过,我有点记不清了。”

“可能有七年了吧。”

“这么久了?为什么才找到?难道说杀害杜警官的人暴露了?”

“这个我们还在查,”舒乐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把车稳稳停在商业街的门口,然后解开安全带道,“下车吧,我把你送回去。”

没想到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说起来医院离何魁家也没有多远。事以至此,再继续询问的话倒显得路遇癸有点话多。

通过他的观察,舒乐成对何魁十分尊敬,再加上何魁是他的上级,他肯定不会主动和何魁说此次的对话,不过继续追问下去就不能保证了。

路遇癸很识时务的闭口不谈,只是“杜警官”与“七年前”这两个词在他脑中不断徘徊,这个时间点和杜警官联系在一起更让他有种即视感。

舒乐成和路遇癸走在商业街里,商业街的大家都已经认识了路遇癸的脸,尤其是看见旁边身穿警服的舒乐成,更是无比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

刚走到何魁家楼下,舒乐成的电话再次响起,他接通后脸色骤变,急匆匆的将何魁家的钥匙塞给路遇癸,自己则火急火燎的离开了此处。

路遇癸在楼下有些发愣,舒乐成还真放心只留自己一个人,他也不害怕自己就这么跑了。不过路遇癸苦思冥想一番也没能想出自己能跑到哪去,他好像除了何魁家以外无处可回。

路遇癸遗憾地摇摇头,这么广阔的世界他竟然连个归宿也没有,他的未来究竟会变成怎么样呢?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开门进入何魁家。

何魁家中寂静的可怕,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所以屋内光线并不明亮,就是这样子的气氛才渲染了一些诡异的色彩,路遇癸站在门边环顾了室内一圈,所有窗户都紧紧锁着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心想自己太敏感了,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

他单手托腮,另一手抱在胸前开始回味起舒乐成的话,虽然何魁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他家里的事,更没有提过他的师父,那么他是不是能在这个家中寻找一些线索呢?

正好何魁现在不在,正是寻找线索的好时机,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但路遇癸还是很快下定决心。

他重新起来打开了最靠近房门的抽屉,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没有放弃,接着将屋内所有抽屉全部打开

抽屉里面大部分都是空的,仅有极个别的抽屉里面堆放着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杂物,其余除了何魁的私人物品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存在的痕迹。

何魁真的有家人吗?就算他一年前失去了家人,那也不至于一点别人的痕迹也没有吧?还是说他的家人没有在这个地方住过?说不定东西都放在了不容易看见的地方。

这个家中最隐蔽的地方也只有床底下了,路遇癸回头看向那张他躺了一年的小床,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走近掀开盖住床沿的床单,没想到床铺下面真的有一个收纳抽屉。

他拉动抽屉,发现抽屉异常沉重,原因就是抽屉旁边的滚轮常年未滑动,所以生锈很难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