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骞:“先不戴。”
莫念弯腰自己将鞋子穿好, 赶忙起身:“我去洗下手。”
都不等人回答, 逃也似地从狭小的小单间跑出去。
小单间里,贺骞往后退了一步,仰起头, 后脑勺抵在微凉的厚实墙板上, 锋利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大脑里,不合时宜而古怪地蹦出一句话。
“妈妈收他做个干儿子!”
贺骞眼帘微阖, 正看向莫念留下的衣服裤子。
衣物留着莫念的体温。
这是他的衬衣,从行李箱里翻出来递过去的时候,鬼使神差。
他终于相信, 这世界上的确存在一些非理性的偶发性的行为。
不在他规划完善的人生棋盘上,
甚至不在他既定的认知范围内。
沉寂中,贺骞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粒糖。
淡彩的玻璃纸,在灯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线。
摩挲间会有轻微的窸窣声。
贺骞拨开糖纸, 是深蓝色的圆粒糖果。
他丢进嘴里, 舌尖将糖果抵在上颚,滚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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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更衣间出来时, 连远处已经跟了他们两天的摄影师都为之一愣,立刻用镜头对准他们。
同样是纯白色调的同款击剑服,却穿出决然不同的气质。
莫念的少年清俊与贺骞的成熟优雅, 既浑然和谐,又各有各的出挑。
摄影师扛着机器, 自动已经开始绕着两人三百六十度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