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青的话里话外,有卑微有无奈,却不见一丝的歉意。
“可我,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啊,我只想这样——”
“那你和我说这些,是想我这个男朋友转达给她?”心里愠气越发地盛,蔺柏没好气地回怼着。
“我不死心,”沈季青抬眼,睫毛颤着,眼底血丝密布,“我和知荔认识了整整十五年,从我记事起她就在我身边,我花了十几年浇灌的玫瑰花,凭什么拱手让你,蔺柏,我不死心那么多年的喜欢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你不懂她。”
与沈季青的怒气中烧对比鲜明,蔺柏方才的不悦正一点一点褪去,眉眼舒缓开,重现淡然,自若地上前几步,把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更针锋相对。
“她若真的是你的那朵玫瑰,你就该把她捧在手心,而不是时时刻刻权衡利弊的砝码。”
“你……”沈季青头脑里闪过了几帧觥筹交错中的酒桌。
蔺柏偏了些头,字字句句:“如果是你,我不信,你不知情。”
掷地有声。
沈季青心里的摩天楼宇,顷刻坍塌。
回忆落到了两周前的那个夜晚,那场聚会上,朱楚樵的经纪人眼中意味深长的笑意。
“沈总,我们家楚樵可以钦点女主角,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您觉得呢?”
“大家都是商人,该懂的都懂吧。”
“春花秋月换朱轮华毂,从来都是最划算的买卖。”
再后来,夏知荔其实来问过他应该如何做时,沈季青没敢看久视她那双写满不解、茫惑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