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柏退役的时候,我就在想退役的是我该有多好;每次蔺柏被网友骂上热搜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我能替他承受那些该有多好。我时常回想我这个毁了中国电竞事业清白的人,能做些什么来弥补犯下的滔天大错呢?”
“我又创立了tc战队,想重振k当年的荣光,”乔麦拿起纸巾拂过眼角,擦去眼旁的湿热,面目重回理性,“我把这个事想得太简单了,低估了惹怒朱宇亭的后果,也高估了我自己的能力。这几年的每一个深夜,我都在和我自己说,再坚持一天,说不定我再坚持一天,就能带着tc重回世界之巅呢,可我明明是那个最没资格捧起奖杯的人啊。”
“蔺柏从来都不是那个罪人——”
“我才是。”
乔麦淡淡继续。
窗外的阳光刺眼得很,没有任何微风拂过,只是亮晃晃的明媚。
许昭昭听着她低沉却丝毫不悲忧的声音,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让真相公布于众吧,中国电竞的未来是他们的,我……该赎罪了。”
回忆里的场面终止在了这一刻。
许昭昭望着面前的陈擎,他的眸里好像和乔麦的眸里有极相似的神情。
“好,我知道我该做什么。”许昭昭轻缓地开口,几日以来的迷茫悄然不见,她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知道到底什么是真相的意义。
许昭昭后来也反复地在回味他们眼中相似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意味。
她不了解电竞这个圈子,她也没想通过那种神情究竟是什么。
她只知道,望向他们眼底时,会让她觉得自己曾经对是否把真相公布于众的动摇是弥足羞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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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荔那天在医院里里外外找了蔺柏好几圈也没见到他人影,再后来的一天、两天、三天……都完全没有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