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柏没吱声,又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乔麦干笑了声,回头看向夏知荔:“他现在还是这么不好说话?”
和他双排打游戏这么多天,除了涉及打法相关时他愿意事无巨细地给她讲以外,其余的时候都是夏知荔在碎碎念叨,他在那边默默地听,偶尔“嗯哦”几句,以示他还在听。
至于面对面时,更是从不接茬,把别人递来的话“哐哐”地往地上扔。
他话是很少,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话太碎,两人相处这么多天来,竟没觉得气氛尴尬。
“挺好的啊,”夏知荔认真回答,又被乔麦话中的“还是”勾起了好奇,试着开口,“他当年很不好说话吗?”
“他当年啊……除了和比赛相关的话,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赢了比赛的庆功宴,他也不怎么去,好不容易拉他去了也就一个人躲在角落,冷冰冰的,可不好说话了,”乔麦打开话匣,“性格又倔得像头驴似的,较起真来我们四个人拽都拽不住,老郭当年可没少做他的心理工作。”
“有一次老郭好不容易拉来一个商务,让他带一个明星开个游戏直播露个脸,好说歹说地劝他说了半天,他都不去,好像是我和老郭强迫他出卖色相去赚什么见不得人的钱似的。”
当年那个意气少年郎没被镜头记录下的另一面,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展露在她眼前。
是夏知荔不曾想象过的样子。
曾经,夏知荔对他的印象从一个极端跌入另一个极端。
她通过镜头认识的蔺柏,是永远手捧奖杯的、是永远有彩带飘落发间的、是永远热泪含眶的;她通过言论认识的蔺柏,是不可一世的、是无情碾碎别人梦想的、是刻薄无情的……那不透过任何介质认识的他,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他是什么样的他?他经历过什么?
这个念头第一次在夏知荔心中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