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稷绕过她,端起屋中架上的水盆,“时候不早了,我去?伙房打热水来。”
柳姝妤惊异地?看着他出去?,大有?几分?是他在伺候她的意味。
看不透,柳姝妤着实?看不透他。
前一刻还在她面前端着王爷的架子,这时候却变得体贴。
很?快,萧承稷端水进来,问她要随身携带的丝绢。
柳姝妤给和不给的结果都?一样?,爽快一点还能免受些?苦,她疲倦一日,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不快,便将怀里的兰花丝绢给过去?。
萧承稷拧干手绢,看她一眼,“过来擦脸,今日先将就?一晚,明日吃罢早饭启程回京。”
这倒弄得柳姝妤有?些?局促,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
柳姝妤擦干净脸,在盆里濯洗丝绢,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她眼底。
“不用急着收起来,我还没洗。”
萧承稷握住在水中拿住丝绢一端,手背无意间碰到柳姝妤手背,她如被火苗灼烧到般,即刻缩了回去?。
柳姝妤紧张得甚至有?些?结巴,“我洗好?了,先去?卸首饰。”
柳姝妤远离萧承稷,去?窗边卸下头上的珠钗。屋子有?些?小,布置也极其简单,一张木床,一方?不大不小的桌子,还有?的便是窗边的长桌。
油灯朦胧,窗户上印着两人一高一低的影子。
柳姝妤抬手卸钗环,影子便抬手,竟和萧承稷映在窗上的侧影有?了错位,仿佛是她抬手去?触他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