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妤听说,萧承泽与侧妃早在两年前便情投意合。
那她呢?她算什么?
萧承泽之前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像是装的。
可洞房之夜,萧承泽熟睡中喊的名字,不是她,是那侧妃之名。
萧承泽虽纳了妾,但却从未苛待她,婚前婚后对她体贴照顾。
柳姝妤常劝自己:既已嫁人,萧承泽心里还有她便足够了。
握住剑穗,柳姝妤加紧手上的动作,紧抿的唇角渐渐往上弯起。
待剑穗做好,就能送出去了。
前阵子边关敌寇蠢蠢欲动,柳姝妤长兄主动请缨率军前往边境威震敌寇,算着时间快要回来了。
长兄素来疼爱她,柳姝妤每次都会送凯旋的兄长一枚剑穗。这次长兄出征凯旋,恰逢她刚有孕在身,双喜临门的事情接踵而至,想来她能与阿爹和好如初。
是啊,她阿爹最疼爱的女儿,骨肉亲情岂能说断就断?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柳姝妤送给长兄的剑穗做好了,但再也送不出去了。
“王妃,不好了。”侍女山岚慌慌张张进屋,面色煞白,艰难出声,“大公子他……他没了。”
“什么?兄长怎会……?”
柳姝妤犹如晴天霹雳,手中的瓷白茶杯猝然碎在地上。
茶水溅湿裙摆,洇出团水渍。
山岚解释道:“大公子在山坳遭遇伏击,援军迟迟不来,贻误了最佳救援时机。灵柩现已送回太尉府。”
闻言,柳姝妤小腹一阵剧痛,如今她已顾不得腹中孩子,即刻唤马夫驾车去太尉府。
马车停在太尉府,柳姝妤看见府门前她出嫁时挂的大红灯笼现已换成白灯笼和丧幡,一时间心中悲怆,泪水湿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