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家里的事,欧成海问儿子:“听说县政府那边的工作是你在负责?”
“没错,我看他的意思是,如果上面没有派其他人来,说不定副县长这个位置是我的。”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话不能这么说。
“爸我知道,我就是跟您说说。”
别人要是从他嘴里听到这话,肯定以为叶文正故意偏袒他。
“嗯,我现在也退休了,没什么其他想法,就想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什么名啊利啊,有当然好,没有日子也要过下去。”
动乱、生病、退休,几个事情凑一起,欧成海感觉自己从内而外地老了,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房子暂时不能修,欧成海可以先去叶渠公社住着,他要走的时候,北京打来一个电话。
挂掉电话后,欧成海挺直的背,弯曲了下来。
他喃喃自语:“老了,都老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入土了哦。”
好久没联系的老上级给他打电话,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想从叶家求一张红符。
粱远山不仅想求红符,他还想问问叶南音,他还能活多久?
他的外孙年纪还小,他还没安排好他的后路,不能走。
谭文森守在病床前,给姥爷喂药:“苦吗?”
“不苦。”
粱远山振奋精神:“你姥爷我还活这么大岁数,真正的苦日子不知道经历多少,现在算什么苦?”
爷孙俩,一个说药,一个说命!
谭文森垂下眼眸:“外公你要觉得累,不用强撑着,我一个人也可以。”
“说什么傻话,没有我,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