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私下跟丈夫说:“简直怪事,人家都说一闹一静才搭配,没想到两个都爱说话的小孩儿居然能玩到一块儿。”
叶定国向来不喜欢别人家的男娃靠近女儿,谭文森除外:“他们那叫什么一起玩儿,那就是一人待一个地方,各玩各的。”
谭文森向来独立,粱远山有时候出门,交代一声就走,谭文森留在村里,人生地不熟,一点不觉得害怕。
开始美人还想欺负他,后来不知为什么,美人看到他就绕道走,还两次扒拉叶南音,想回山上了。
叶南音不急,再等三天就回山上。
清明节的时候,她送过一张红符给一位叶家的老人。
三天后,那位老人的女儿亲自过来报丧,她含着泪笑:“今天早上我爸走的时候说,病歪歪这么几年,今年这大半年过的最快活,想出去走走抬脚就走,想吃什么好吃的都能吃。”
“我爸,他是笑着走的,他说叫我替他谢谢您。”女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才走。
许静抹泪,起身送人出门。
屋里只剩下两个小孩儿,谭文森问她红符是什么。
“红符啊,就是红符,没什么特别。”
“你骗人!”
七岁的谭文森,某些时候经常露出小大人的表情,更多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儿。
比如,他生气时,肉嘟嘟的脸颊鼓起来,无声地表达他的态度。
经过这几天相处,谭文森已经彻底相信叶南音的本事,他想为姥姥求一张红符。
自从妈妈去世后,姥姥经常生病,卧床不起,今年医生两次暗示他们,姥姥可能活不了多久。
如果有红符,能让姥姥剩下的日子里过的舒心些,姥姥和姥爷肯定很愿意。
“红符是给将死之人用的。”
沉默了半晌,谭文森才说,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