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他也住院,比我严重,还没醒过来。”

窗外是城市深夜的灯火,温淮期低头看自己伤痕累累的手,下一秒有人侧身,抱住了他:“别哭。”

温淮期笑了:“我没哭。”

盛西浔:“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

他说话总有种不符合这个岁数的天真,虽然他们这个岁数在大人眼里就是小孩,但盛西浔就是小孩眼里的小孩。

让温淮期觉得对方宛如琉璃,不配沾染。

温淮期的手撑在皮革座椅上,还是没落到温淮期背上,他说:“我刚才的话你别当真。”

盛西浔猛地抬头,正好出租车拐弯经过一个商场,外面灯光突然亮了很多,一瞬之间,盛西浔的嘴唇擦过温淮期的下巴,他也看到了对方错愕的眼神和微红的眼眶。

他没由来地笃定,这是一句假话。

盛西浔:“那我要是当真了呢?”

他抓住温淮期的手,对方的手比他大一点点,在这之前两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正经地牵过手,只是盛西浔偶尔抓一把瓜子塞到温淮期掌心,顺便比划一下羡慕地说你手也太好看太大了吧。

他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夸人过分卖力,导致隔壁坐着的男同学脑子拐弯,想到了其他地方。

更别提断章取义的,变成盛西浔夸温淮期很大,没完没了,完全是流传很广的他俩恋爱谈资。

当事人清纯得很,像六月学校新上的凤梨汽水,冰柜刚捞出来放在桌上,半个小时后把桌板打湿。

温淮期说我不喝,盛西浔给他打开,噗嗤一声,是汽水的声音,也是一瞬温淮期迅速摁回去非分之想。

他很烦躁,另一个人无知无觉,对他好得人尽皆知,更是大大咧咧地偏爱。

谁都知道盛西浔扫荡学校超市,要买新上市的雪糕,第一根总是给温淮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