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一开始安慰过他。

他说人的终点都是坟墓,其实你的梦也没有错,我总会有老去死去的那一天吧。

盛西浔没和别人谈过恋爱,不知道情侣之间到底要说什么,是不是也有隐形的规定。

但他和温淮期什么都说,他的隐忧被对方察觉,是睡在一起的听心跳的无声纵容,是亲密时候翻腾汹涌的十指紧扣。

“不许说这种死不死的话,我好吃好喝养你,每天和你吃有荤有素的饭,一起锻炼,一起写作业,当然是希望你和我……”

“和我什么?”

“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是不是太早了?”

对自己蓄谋已久的人总是喜欢这样反问,盛西浔知道温淮期也有隐忧。

他很傲气但也有别人看不见的自卑。

那是因为喜欢染上的尘埃。

是因为我。

所以他怎么可以离我而去呢。

“太早?温淮期你是不是腻了啊?”

“怎么可能,我还怕你腻了我。”

这种对话就挺腻的,但恋爱就是这样,腻上加腻。

不用海枯石烂也要说出地老天荒,最后变成亲吻,牵手,再近一点,把一个人带到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仿佛就可以嵌进生命,永不分离。

新春的急诊也有很多人,盛西浔跑得额头出汗,他攥着和温淮期一样的红围巾,找了很久。

最后还是一个医生带他去了手术室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