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默开车的司机咦了一声:“你们是同学吗?”

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几乎能掀起盛西浔那个雨夜所有的痛苦记忆。

争吵、动手和绝交。

在盛决看来,十七岁的友情其实也没那么坚不可摧,在岑观看来,严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利用盛西浔的人。

只有盛西浔知道自己真的很难过。

心想:要是从没认识就好了。

他没说话,反而往温淮期怀里靠了靠。

温淮期的衣服始终带着点洗衣粉的味道。

对今年刚学会用洗衣机的盛西浔来说,他从前没接触过洗衣粉,用的也都是洗衣液,却不知道这点熟悉为何而来。

好像这个姿势都似曾相识,仿佛他过去的某天天被温淮期这样揽过肩头,也这样靠在对方的脖颈,嘴唇擦过对方的颈侧。

盛西浔的抗拒实在太明显,温淮期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温淮期替盛西浔回了句不是:“你认错人了。”

严津微微转身往后看,终于看清了温淮期的脸。

五官精致,气质冷冽。

注意到严津的眼神,温淮期微微抬眼,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认错人了。”

他长得没有任何攻击性,但此刻却给严津一种非常强烈的排斥,眼神都不符合气质的危险警告,让严津差点就要转过身去。

严津嗤了一声,看了一眼被温淮期抱着的人。

就算盛西浔没有出声,他也认得出对方。

寸头的年轻男人声音沙哑:“是吗?小盆栽,你确定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