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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眼的是,她还领了太子侍讲,状元是天子门生,太子又是未来天子,这份差事若是办的好,将来是数不尽的荣宠。

然而相较于官职本身,她更感兴趣的是,太子本人。

陛下对太子的信任超出靳苇的预想,他从不插手太子的课业,至于讲授内容,也让太子自己选。而这恰恰苦了靳苇,因为直到她前往峥华阁的路上,太子也没有传消息来。

她心里难免有些慌张,或者说,从昨晚开始就有些心焦。不仅因为即将面对的是当朝太子,更是因为姜行尧的才学,不在她之下。

她十一岁时就拜读过他那篇《治世论》,彼时他年方十五,此文一出,名震京城,就连当年的状元郎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她记的很清楚,那日父亲将这篇文章拿给她看时,她内心如万潮奔涌,千言文字于她而言如千斤重担,字字句句间的磅礴与大气,是她那个年岁难以企及的高度。

六年了,不知她六年的追赶,能否换来,与他比肩。

深吸一口气,靳苇抬脚踏进了殿门。

太子姜行尧早已立在桌侧,见她进来,便躬身行礼:“夫子。”

这声“夫子”让靳苇受宠若惊,她赶忙还礼:“太子殿下。”却在起身时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皇子。”事先她并不知,姜行云也会在。

“见过夫子。”姜行云规规矩矩地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