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有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东野四十六岁中进士,他今年十七岁,比东野小了近三十岁,虽然没有东野那种一吐胸中郁气的快感,但到底十几年寒窗苦读没有白费,抬眼间,天高云阔,畅意无限。
行至宫门口,便遇到了同科的进士。大家纷纷上前打招呼,其中一位叫孟涪的尤其热情。如果靳苇没有记错,这是皇上钦点的探花,大殿之上他的策对,可是引得皇上连连称赞,而且,靳苇偷偷瞄了眼身侧的探花郎,实在算得上是俊美无双,风度翩翩。
作为新科状元,靳苇自然是人群关注的焦点,他身边人来人往,自是少不了一番应付,好在孟涪一直在他身侧,倒是让他自在许多。
新科进士、当朝勋贵,今日的俞林苑熙熙攘攘、一片混乱,在内侍的再三提醒下,众人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静候着天子的驾临。
“见过陛下,见过太子。”如何在人声中完美隐匿,靳苇无师自通。
“诸位不必拘礼,彼此自在些。”
各人纷纷落了座,在歌舞声中,美味珍馐一道道传送上来。看演出的功夫,靳苇无意间瞟到不远处的高台之上,陛下身后的那个身影,心想那便是太子了。
他一向深居简出,却独独听过当朝太子的贤名,行尧,行尧舜之时、尧舜之事,想来人如其名,是必定的了。
只是他看了一圈,却不见二皇子的身影。
陛下待了一会儿,便推说身体乏累,让太子留下,先行离去了。天子一走,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之后推杯换盏,彼此呼朋引伴,氛围轻松又热烈。
靳苇未沾酒,桌上的佳肴也只是浅尝了几口,他独处惯了,在这样热闹的场合颇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