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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相送,靳苇来不及想是否合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方才被“围攻”的情形,实在令他心有余悸。

到了介云巷,姜行云掀开帘子,远远的便看见有一户人家里三层外三层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家府邸。他敲了敲马车的车壁,便有一人打开车门,姜行云起身凑近,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坐着。

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期间姜行云几次掀开车帘,直到有人上前回复:“殿下,可以了。”姜行云才起身,同时示意靳苇下车。

方才在车上,明明听见外面人声鼎沸,下了车,入眼处却清清静静,靳苇偷偷抬起头看了眼走在前面的二皇子,心中暗忖,难道这就是天家威严?

二皇子刚帮他解了围,他还不至于不识好歹到这种地步,但平心而论,他对这种所谓的天家威严并不甚喜欢,甚至有些抵触,就像只有他自己知道,今日有多少次,他都想抬起低下的头,而他低着头的那些时刻,心中并没有一丝惶恐。

靳家在介云巷住了十几年,并不曾想过这样简单僻静的宅院,有朝一日会迎来这样一位“贵客”。

靳鸿虽然当了大半辈子官,但七品这样的品阶,在权贵遍地的京城,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官。可纵使他官职低微,似乎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面对姜行云这样的天潢贵胄,却不曾有一丝畏缩和胆怯。

“小臣见过二皇子。”靳鸿的语气,不卑不亢。

“靳大人不必多礼。”姜行云说着,将躬身的靳鸿搀起。

在剩下的时间里,姜行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意要商议的,只是他不能立刻走,于是便对靳鸿说道:“靳大人请自便,我略坐一坐就走。”罢了又对靳苇说:“状元郎且留一留。”

靳鸿应声而退,走到门口,余光不自觉地瞟了屋内一眼。

见靳苇一直站着,姜行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了句:“坐。”靳苇也没有推脱,掀起衣摆,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