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次栽的跟头,一次在京城,一次在恒州,究竟因为什么,你想清楚了吗?”
严文琦反问道:“那祖父觉得,是因为什么?”
“陛下的话,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对的,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要听的,你天生属于战场,朝中的事,还是尽量少掺和。”
严霆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严文琦身上,他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意袭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当日在京城,做决定之前,姜行云会问他:“你能做得了姜家的主吗?”
原来祖父心中,是这样想姜行云的。
“祖父这是把过错,都推到陛下身上了吗?”严文琦冷笑一声:“二哥真是可怜。”
君臣有别,严文琦恍然发现,这是姜行云即位后,他第一次用以前的称呼唤他。
“先帝在世时,偏疼先太子,对他不闻不问,二哥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连祖父也随意编排他。”
“我不是编排……”严霆辩解道,只是刚一张口便被严文琦打断。
“祖父自小告诉我,严家守的是西南,守的是天下,而不是姜家。”
“扪心自问”,严文琦指着自己的胸膛:“这个天下,严家守好了吗?”
“先帝懦弱,朝中奸臣当道的时候,严家在哪里,朝中兵变,陛下被挟持、被视作傀儡的时候,严家在哪里,乱兵围城,陛下被胁迫的时候,严家又在哪里?”
严文琦一步步的逼问下,严霆的脸越来越难看。
“世人都道严家固守西南,是大周的柱石,但是如今眼看大厦将倾,祖父竟然告诉我,要远离朝廷纷争。”
“世人不知道的是,严家只是龟缩在西南,深谙自保之道的簪缨世家罢了。”
“嘭”地一声,桌上的茶盏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