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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袖子微动,他才把视线从她脸上收回,却见她的手伸进他的衣袖,抓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挽起他的衣袖,把鞭子交到他手中。

她还是第一次对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可此时的姜行云却无心想这些。她对他,未免太残忍,苦肉计竟算到他的头上。

靳苇把鞭子交到姜行云手上后,便不再看他,一副甘愿领受、视死如归的模样。

对她来说,这是个要受些皮肉之苦的计划,她不知道的是,每一鞭下去,姜行云都要承受剜心似的痛。

二十鞭,一鞭不少,姜行云当然不敢用力,可是卸力后,他的后背完全湿透了。

演完了戏,看完了热闹,杜徳佑看着姜行云,轻蔑地笑了笑,便领着一帮人离去了。

靳苇从没受过这样的罪,或者说她完全高估了自己,受完二十鞭,她整个人已支撑不住。幸好将要倒在地上时,姜行云接住了她,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手足无措地让一旁的太监去宣太医。

他转过脸去看靳苇的伤。她后背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一道道鞭痕浸出了血迹,他隐隐约约看见,她的背上,蝴蝶骨的位置似乎裹着一层厚厚的白布。

他顿时清醒过来,心中责怪自己怎么能如此大意,在世人眼中,她是男儿身,一旦太医诊过,身份败露,她还怎么活命!

他立马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的背上,然后喊了一句:“来人,备车。”

靳苇完全不知道,区区二十鞭,自己竟会当场昏过去。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她中间醒过一次,察觉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放心不少。恍惚间,感觉床边似乎有人,又好似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可是当时背上火辣辣的疼,她实在难以动弹,迷迷糊糊间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屋子都快黑了。

她一向不喜欢房间里暗暗的,于是挣扎着,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