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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苇走到屋子中间,放下手中的木盒,来到窗边,将窗户关上,然后转身站在那人面前。

许是风雨的缘故,姜行云的中衣散开着,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胸前的肌肤,半掩半露。靳苇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行云,她伸手替他拢了拢湿透的衣襟,手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胸膛,不知惹来了谁一阵战栗。

“殿下,雨天凉,别着了风寒。”

姜行云俯瞰着她,微皱的眉渐渐舒展开,而后咧出一个笑容:“你来了,夫子。”

这个笑将靳苇的心堵堵满满当当,经历这样的变故,于任何人都是难以承受的吧。更何况,他还比她小两岁,今年不过十六。

“你是来做说客的吗?”姜行云一句话将靳苇砸进谷底。他的眼中弥漫着湿气,充斥着孤独、惊惧、无助,像千万根针刺痛着她的心脏。

“是的。”她不忍心说出这两个字,但这是现实,杜徳佑就围在王府外面,如果姜行云不点头,她二人,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为什么?”姜行云看着她,脸色平静地,仿佛只是要一个答案。

“臣有一颗公心,一颗私心,殿下要听哪个。”

“私心。”姜行云毫不犹豫。

“我想要,殿下活着。”她直视着姜行云的双眼,坦坦荡荡。

两个人近在咫尺,她甚至可以数清他一根一根的睫毛。他脸上的任何一丝微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姜行云没有说话,眼神中似是闪过什么,她看的分明,却读不懂的一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