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之前与刘邦的交战中死了那么多的人,匈奴人对冒顿颇为不满,若不打几场漂亮的大胜仗,冒顿这个单于只怕坐不稳。
冒顿不听,他便不再相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放在匈奴人身上同样适用。
——他终究是外人,不可能得到匈奴人的信任。
卢绾坐在营帐中,听外面的匈奴人叽里呱啦说着他听不懂的匈奴话,突然有点想念刘邦。
其实不仅仅是刘邦,还有樊哙,夏侯婴,周勃,他们那一群从沛县一同出来的老弟兄。
大抵是的确思乡,他连英布彭越这种后来加入刘邦阵营的人都有些思念,甚至包括韩信,那个脾气烂嘴巴毒的年轻将军。
可惜他已经死了。
死状凄惨,死因成谜。
一代兵仙,就这么凄凉死在吕雉手里。
若不然以韩信的用兵如神,哪里会有匈奴人猖獗的日子?
——别说猖獗了,他能屠尽匈奴所有人。
对待项羽,到底是中原内战,项羽死了,项羽的部队收编。
可对待匈奴,那便是华夷之争,是不死不休的,韩信若来攻,必是是杀尽最后一个匈奴人。
可叹韩信已经死了。
世上再无兵仙。
卢绾唏嘘着,叹谓着,然后,他很快发觉了不对劲——
马蹄声如雷,震得他所在的营地都为之轻颤。
营帐外响起仓皇失措的叫喊,这句他听懂了,是——汉狗来了!快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
有鲜血溅在营帐,将上面染得一片殷红,卢绾尚未来得及穿上甲衣,便有人剑尖挑开帘子,骑着马踏进他营帐。
“卢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