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冷笑。
他背着手,直接向鲁元走过去。
在他的记忆里,鲁元一直很讲究,小时候穷讲究,现在做了皇太女,便是富讲究,哪怕只是在坐月子,不出门见客,她的衣服也穿得规规矩矩,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在鬂间簪了支新开的红梅。
——颇有皇太女该有的端庄温厚。
可表面瞧着是一回事,私底下做的事情是另一回事——
竟然瞒着他跟韩信私通!
她这是把他这个父皇当什么了!
刘邦心里闷了一口气,抬手摘了鲁元鬂间红梅。
红梅本是挽着她的发,被他一摘,她鬂间便有几缕青丝垂下来,端庄温厚顷刻间变了味道。
鲁元抬眼看着被刘邦拿在手里的梅枝。
那是韩信天不亮便偷偷去园子里折下来的,说是很衬她,让她看看这枝红梅,便知道外面的景致了。
而现在,梅枝被父皇捏在手里,大抵是习武之人力气重,他捏着梅枝,震得为数不多的几朵花又落了几瓣,越发显得可怜兮兮。
——父皇已经猜到她与韩信的关系。
鲁元睫毛微动,“父皇喜欢红梅?”
“父皇不喜欢红梅。”
刘邦没有好气,“父皇喜欢不惹父皇生气的皇太女。”
鲁元一脸无辜,“我何时惹了父皇?”
“请父皇明示,我一定改。”
改个屁!
看着温温柔柔弱不经风的,实际上胆子比谁都大。
——韩信那种一身反骨的人也是她能招惹的?!
床榻旁便是小秤,刘邦往后挪了半步,捏着梅枝坐在小秤上,“你知道淮阴侯吗?”
藏在帘子后的韩信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