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苍云听不懂,只觉得旋律悠扬。
做完手术的盛苍云纱布都没拆下,他的依赖是不停地伸手,去触碰身边的人和物品,总会摸到梁青时。
要么是手要么是肩,偶尔摸到了人家的胸膛,然后被抓住手,听到一句含着笑意的「非礼呢」
盛苍云根本睡不着,他一向很没安全感。
人生仿佛在车祸瞬间把他钉在原地,他漂浮,他不安,他没有地方可以靠岸。
父亲被安排在另一个科室病房,有专业人的看护情况仍然不乐观,是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的程度。
这些盛苍云早就知道了,他的打算从来都是苟延残喘。
等父亲死后自己也去死。
可梁青时出现了。
出现得没有任何预警,带走炎炎夏日,带他走向四季如春。
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地陪伴。
他们快速地了解了对方,梁青时早就毕业了,他在国外留学,跳级毕业,也工作过。
岁数不大,但阅历丰富。
他会说很多国的语言,换各种语调给盛苍云说故事。
古今中外,小调都能唱得婉转,符合他在盛苍云标签里的温柔。
越是这样,盛苍云就很好奇梁青时的从前。
盛苍云自己的青春晦涩不明,是飞来横祸,是工厂刺鼻的气味,也是日复一日的塑料贴花。
对方和他完全相反,应该是神采飞扬的代名词。
梁青时当时叹了口气:“那怎么办,我也不可能回到十八九岁,让你看看我的样子了。”
躺在病床上的钦定男主角润了润嘴唇,仍然不肯松手,声音轻轻:“那是什么样子?”
梁青时笑了一声:“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