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宣判。”
代绮在旁听席上,紧紧盯着审判长一张一合的嘴唇,姜漾眼神不经意扫过整个旁听系,在她身上留了比旁人都要多的三秒钟。
“路港人民检察院于……以被告人姜漾犯故意伤人罪,向本院提起公诉。”
姜漾眼球转动,像明目张胆的法外狂徒,但他顾不了那么多。
“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路港人民检察院检察长……”
“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陈木潮不在,代绮,邱柏绘,袁蓓,甚至姜哲驰,谁都在,只有他不在。
也很好,至少不用让他看到自己几天没睡好,眼底挂着黑眼圈,手上一双锁链连接的两个圈的狼狈样子。
法槌落下了。
当庭释放是姜漾设想的很好的结果,但代绮好像比他还激动,他安抚了一会儿,抬头问袁蓓。
“陈木潮人呢,怎么不和你们一起。”
袁蓓还没说话,孟时弥背着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过来,说:“好像在门口等,我问过他要不要来看,他说不来。”
路港人民检察院门口是一段不算安静的路,路港的主干道,车不少,人也多,但都不停留,没有一个像陈木潮这样,无所事事地待在检察院题了毛笔字的门口。
按照概率来说,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和检察院这样的地方产生过往的联系,大多生活平静,但不定义美满或者不美满。
陈木潮数缓慢的人的身体,数快速的车的残影。
说这些人普通生活,陈木潮不认可。
平静的,像遵循自然发展的生老病死,冰山生长,恒星灭亡一般轨迹的人生,怎么算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