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照顾病人的工作他还是做得细致入微,退烧药见底过期,纸盒里的铝箔板上只剩两颗不能吃的胶囊。
姜漾拿了证件去那家陈木潮给他买胃药的店里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上楼前想了一会儿,在楼下的早餐店内打包了两份白粥。
他实在不会做饭,煮白米饭还能勉强入口,毛病只是饭粒太硬,煮粥对他来说是地狱级别难度,袁蓓见识过,看了一眼,尝了一口,然后吐掉,评价说你这是加了铁锈的米糊。
生病归生病,不吃东西身体好得更慢。
回到出租屋时刚打起来的粥还烫,姜漾确认吃退烧药与吃饭之间没有先后顺序,拆了包装,握着一把胶囊和一杯水进卧室。
陈木潮陷入深眠,十分难醒,姜漾就差把水往他脸上泼。
他睁眼困难,但耐不住姜漾在一旁一直骚扰,他眼皮松松,便只睁到一半。
就算是病中也凌厉的眼神,陈木潮被吵醒气压极低,姜漾赶忙举手,晃晃手里的药,说:“起来吃药。”
陈木潮坐起来,一言不发直接吞下一把胶囊,三两口水杯全空,剩喝不到的几滴顺着杯子颠倒的动作重新落回底部边缘,自动环绕成一个圈。
他作势又要怏怏地躺回去,姜漾不想再体验一次刨祖宗坟似的叫醒服务,叫了他一声,问他吃不吃粥。
陈木潮没留一点余地地拒绝:“不吃。”
完全在姜漾的意料之中,但问他也只是走个过场,陈木潮现在是伤病员,意见不在采纳范围之内。姜漾转身出门,把粥拎进来时陈木潮眼睛已经闭上。
前后不过十几秒,姜漾觉得神奇,但想到陈木潮直逼四十度的体温,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脸。
“睡着了吗。”他轻声细语,决定他要是真睡过去了,粥的事情就过会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