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的理想信念,姜漾在大学时搬了出去,住在j大周边的单人公寓里,只有周末回家。
但就算这样,就算每周只有一个或两个夜晚回归家庭,他们却并没有放过他,只要是代绮和姜哲驰一起出现的场合,争吵和打骂都不绝于耳。
因此,姜漾的公寓每周都有人上门,每次都会送来一只开了洞的牛皮纸箱。
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有姜漾知道。
那是用来体验刀片切割肉体的实验用小白鼠。
重新握住刀,姜漾发现这段时间自己大约真的是在陈木潮面前装乖上瘾,他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不是无意将水果刀捅进姜哲驰的小腹,他对陈木潮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捅到了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杜撰。
刀片刺入肉体太快,姜漾没体验出什么感觉,便被无法忽视的快感冲地睁不开眼。
所以,每一次接触到有关姜哲驰时的颤抖,眼泪,战栗,都不是害怕,也完全不需要陈木潮安慰。
眼泪?眼泪也在叫嚣,说你看你看,姜哲驰这个愚蠢的烂人,送上门来任你砍杀,感动吗,激动吗,快点动手,他和你卫生间里那些被无辜刺死的小白鼠没有什么不同。
低落?低落当然也有,体内仅剩的一点点善心大发,由姜漾本人唾弃姜漾本人,说你是不是变态,疯子,我看需要去精神病院治疗的是你才对吧。
然后姜漾逃离那里,那间满是生灵冤魂的方寸之地,他没有带刀,到了路港,又遇到许许多多的人。
那些人都快让姜漾忘记他原来是个什么东西了。
是猎人无法停止的,对捕杀的渴望与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