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作这幅画时,是他的低潮期,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傅斯哲敛了脸上的轻浮跟嘲笑:“程离,这幅画,送给你吧。”
刚刚不少人看上了这幅画想买,各个儿说得头头是道,一堆天花乱坠的形容词堆砌而起,但没有一个人真正能看出这幅画的含义。
除了程离。
除了一个盲人。
“谢谢傅六公子。”程离不客气,只淡笑道谢。
“你跟我三哥,叫我斯哲就好。”
程离又说了一遍,态度不卑不亢:“谢谢斯哲。”
傅斯哲看程离的眼里,带了不一样的意味,突然弯腰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但是,可千万别让我哥看到哦。”
傅斯哲说话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程离挑挑眉想躲开,但还是忍住了,没刻意遮掩自己:“瞎子可不好藏东西。”
程离不会藏着掖着,把那幅画大大方方带了回去,说要挂起来。
傅斯雨兴致勃勃给他挑选位置,最后决定挂在她哥的卧室里。
“挂在卧室可以吗?”程离不太确定。
傅卿雨挠挠头:“六哥的画,哥哥经常买,但买来又不挂,全部堆在地下室的储物间里,包装都没拆,我也不清楚买回来干什么。”
程离本想从傅卿雨嘴里套话,但最后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傅卿云站在办公室窗前,叼着烟往外看。
他能稳坐高位这么多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归结于他的精明跟嗅觉敏锐,不管是对市场风向,还是当下处境,亦或是来自四面八方暗藏其中的,未知的危险。
上次是他的收购计划胎死腹中,等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被对手抢先一步,紧接着傅氏娱乐几位高管接连被带走调查,这次又是傅氏子公司。
傅卿云吐了口烟,对面大楼的霓虹灯,跟烟头上明明灭灭的红光交错出破碎的光影,外加玻璃反光,遮住了傅卿云的眼睛,看不太清窗外的一切。
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傅卿云察觉到了,在他背后好像有一把刀,那把刀是对着傅氏的。
更准确一点,应该是对着他的。
一根烟抽完,傅卿云开了窗,浓灰的烟雾涌出去,这次彻底看清了对面的灯光。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傅卿云冷哼,这种伎俩,还不足以在他面前摆弄多久。
傅卿云回去得很晚,卧室灯还给他留着,一进去就看见了挂在走廊墙壁上的画,一把扯下领带,不耐烦地解开扣子:“期哲的画?”
“他送我的。”程离实话实说。
果然……
傅卿云摘了那幅画,扔进了地下室,这次连包装都没有。
那天晚上程离疼得呼吸都困难,傅卿云不是个容易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那是因为他都把情绪带到床上去了。
身后的痛感沿着程离尾椎骨往上爬,所到之处布满裂痕。
最后的时候,傅卿云趴在他背上,贴着程离的耳朵。
“你会背叛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