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道,露出一截儿劲健的手臂,手指活动间,带动手臂有力肌肉,阳光下覆了一层光晕。
墨镜后程离的眼睛垂着,正好落在傅卿云的手臂上。
那是双有力量的手,无论从何种方向去看。
傅卿云拉起程离一只手,嬉笑着问他:“怕狗吗?”
程离摇头:“不怕。”
既然已经是经过驯服的狗,只要傅卿云在,他就是安全的,怕什么?
“那就带你去看看。”傅卿云带着程离,加快了步伐。
穿过内院,再过一道铁门,就是养狗的场地,四周都是高高的围墙,左右两边铁笼门的狗房。
最凶猛的纯种藏獒在笼子里关着,乌黑的毛发,体型高大,两只前爪搭在笼子上,张着嘴,锋利的犬牙外露着,阿拉斯加跟罗威纳没关起来,在院子里撒欢,窜到铁门门口等着傅卿云,吐着舌头疯叫着。
袁烨伟拿出钥匙开了最里面的门,铁门缓缓敞开,阿拉斯加跟罗威纳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围着傅卿云来回转,爪子不停往他腿上扑,用头蹭着他的裤脚。
傅卿云蹲下身体,跟它们互动,摸摸脖子跟抬起来的爪子。
但它们明显不喜欢程离这个生人身上的味道,一直警惕着对他叫。
“阿吉,不能乱叫,”叫阿吉的,是那只凶猛的黑色罗威纳犬,吐着舌头流着口水,傅卿云在它头上摸了一把,声音也重了几分,指着程离说,“阿吉,我带你认认主儿,看见他,不能叫。”
原来那条罗威纳对着程离叫得最厉害,傅卿云说完,立马闭了嘴,不再乱叫,只吐着舌头喘气。
“阿吉乖……”傅卿云心情大好。
程离说:“它们真听你话。”
傅卿云跟程离说着驯狗规则:“驯狗是门学问,狗是种有着严格等级意识的动物,你不能怕它,你越怕它们,它们越觉得你应该在它们之下,它们能感知到你的情绪,但是,怎么驯,也得掌握分寸,轻了,它还是不服从你,重了,又容易失手。”
傅卿云说完,进了旁边专门做狗食的厨房,端着一盆狗粮走出来。
傅卿云一扬手,阿拉斯加跟罗威纳坐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傅卿云的手,想吃,又只能等着。
傅卿云想给程离示范一下,端着狗食的盆抬到半空中顿了下,又想起来了,他这么示意,程离看不见,又换成语言解说。
“你给它们食物,要能随时抽回来,让狗知道,你能给它,也能随时拿走,你才是那个掌控者,这样才行。”
傅卿云说完,把盛着狗食的狗盆放在地上,拍拍手:“去吃吧。”
两只狗得了指令,才摇着尾巴低头吃食,旁边笼子里的藏獒犬还在叫,傅卿云又端了一盆新的,放进了笼子里。
程离心想,训狗,跟养个“宠物”,对于傅卿云来说,大概是一样的道理吧。
程离蹲下来,在傅卿云的注视下,手在空气中摸索了几下,底下的阿吉吐着舌头,他乱摸了半天才摸到狗脖子。
阿吉不喜欢别人摸它脖子,但傅卿云在,它乖乖地任由程离摸它脖子。
“狗会记仇吗?”程离站直身体时,看着那条罗威纳黑黝黝的眼,问了这么一句。
傅卿云一愣,挑了下眉,快速回答:“记仇的东西,留不得。”
那天晚上回去,程离尤其配合,之前因为程离没经验,傅卿云总还是会顾及他的感受,有意无意地在收敛自己。
那晚第一次尽兴。
这段时间,傅卿云也算摸透了床上的程离。
晚上如果要做,程离是一定要关灯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闭着眼,睫毛抖得像卷了风暴,薄薄的眼皮下的眼珠在动,脸颊跟脖子红得颜色不一致,脸颊是潮红,脖子是胀红。
除非傅卿云坚持要正面,程离大多数会选择后背位,主动趴好,把脸埋在枕头上,直到无法呼吸了才抬一下,然后大口大口喘气,嘴唇会随着呼吸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