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却还是不放过她,“既然姜太妃不知道,想必你跟前伺候的宫女应是知道的。”
他忽往外唤人,“来人!”
遂初堂的门还开着,堂内被一道花梨木地落地罩隔成了外间和里间,当中装上隔扇门,外间此刻无人,只有门外候着奴才们,姜雪甄喜静,平素若呆在遂初堂,便不喜人来打搅,遂初堂内也不常有伺候的人。
曹安在外一听天子叫人,叮嘱那几个奴才看好门,挥着拂尘入内,可到了堂里又不见天子,遂大着胆子往落地罩近了几步,那用木棂条嵌造成的圆洞可见里间情形,天子与姜太妃靠得极近,姜太妃似被胁迫住了,慌忙抬起头,素来在人前疏离淡漠的性子也像是急了,“陛下难道想屈打成招?”
曹安不敢再往前凑,也不敢出声,只瞧着天子头垂下来,离姜太妃更近了些,姜太妃那纤如柳叶的眉轻皱,显然是强忍着对天子抵触没有别过去脸。
曹安当即朝外退,退远了,瞧不见里边儿情形,才敢说话,“……陛下叫奴才?”
天子死盯着姜雪甄再度抬回头,扬声冲外面道,“姜二姑娘上吊,哕鸾宫里的宫人照顾不周,把她们都换走,待朕来给姜太妃宫里挑几个会照顾人的。”
他笑看着姜雪甄,姜雪甄难以置信的瞪着他,他却像发善心般,“姜太妃那个贴身宫女和乳母就别换走了,到底是跟着姜太妃一起进宫的。”
曹安应一声是,一刻也不敢停的退出遂初堂,出来后在额头擦一把汗,果然天子对姜太妃不同。
姜太妃昔日选秀时,被先帝一眼相中,之后荣宠加身,全在那张后宫中无人可比的脸,就连徐贯英那条阉狗都想趁着殉葬把姜太妃替换走,好强占姜太妃,阉狗如此,天子又岂会对这样的朱颜玉色不动心?
现在想想,天子隔三岔五来哕鸾宫,打的也是看望姜柔菀的名义,外人都以为天子对姜家那位二姑娘很上心,时时来哕鸾宫探望,其实天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姜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