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锦无语,行不行另说,关键她也没那心思啊。

转眸,晟云洲已经进了庙,正对着供台上的人像,愣了好一会的神。

晟云洲讷然地问:“这是谁塑的?”

这也,太像以前的他了。

这么面对面看着自己,感觉好怪。

逻图朝他走了几步,恭敬回答:“这是照着我家主子画的图,请了金陵最好的工匠塑的。”

晟云洲顺着逻图的目光示意,与闻锦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闻锦站在石碑前,对上男人寒星般的双眸,以为雕像有问题,忍不住抿了抿下唇,紧张道:“不好看吗?”

“没有。”

闻锦松了口气,笑了笑,“大人一路过来,定然渴了吧,这儿的水引的是山上的涧泉,甘冽清甜,我去给你倒一杯来。”

她说着跑了出去,晟云洲视野一空,朝着她的背影望了两眼,转而落在她刚刚察看的石碑上。

他缓缓靠近着石碑,凝望着上面雕刻的字眼。

“晟云洲,字乐时,汴京人士,十三折桂,高中状元,少有‘神童’之称”

“圣元三十三年,初入朝堂,奉旨下江南赈灾,戮力劳心”

“圣元三十五年,束发年少,不畏台谏攻讦,进言颁布民商六十八条法令,允女子从商,繁荣大周贸易”

“圣元三十六年,边疆硝烟四起,临危受命,出使勃勒国”

“圣元三十七年,整顿河道冗吏,修筑大运河”

“圣元三十八年,降改赋税”

一字一句,出自小姑娘笔下,没什么浮华的辞藻,简简单单的叙述,足以雕满整个颂碑。

可她还有很多的事其实都没有写,比如他在修撰史册上的成就,文学上的成就,乐曲上的造诣,以及,他如何为江山牺牲了自己。

待女孩将水杯拿进门,男人已经看完了石碑的最后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