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缪见到靳丞的第一眼,便开门见山:“深红出来了?”
靳丞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k,做了个请的手势。k耸耸肩,这才站起身慢悠悠地往包厢外面走,临走时还绅士地带上了门。
“各位慢聊,有什么事叫我啊。店里最近新推出了一款酒,折后只要88个点。”
黑心商贩,一如既往。
冷缪和荣弋落座,话题直奔中心。只是在开始前靳丞又让冷缪下了一道静音结界,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隔壁包厢的k听见他们忽然没了声音,撇撇嘴,特没意思。他随手在旁边对着空气轻敲两下,那什么都没有的空气里竟然出现了一扇银白色的仅融一人通过的门,门上雕刻着复杂的迷宫图案。
k推开门走进去,那门便自动在他身后消失了,入目是一个银白色的圆形空间。所有墙壁内嵌书柜,有一道楼梯绕着书柜螺旋而上,望不到顶,而空间的正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棋盘。
黑色棋盘上是银白色的纹路,棋子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棋盘上,仔细看,每个棋子上面都写着一个人名。而那银白纹路也不是简单的方格线,是人物关系图谱。
棋盘的南、北两侧,各放着一个蒲团,蒲团旁还摆着尚未完全冷却的茶水,遥遥相对。
k绕着棋盘走了一圈,手里又多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推杆。目光在所有棋子上饶有兴致地一一扫过,他伸出推杆放在写着“崇延章”的棋子上,用力一敲,那棋子便被敲成碎片,继而化光消失。
随即他的目光又移到这枚棋子的上方,写着“深红”的棋子上,推杆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了棋盘正中间偏下的位置。
“深红”一动,整个银白图谱发生变化,而代表着天志的那片网络更是彻底瓦解。原本与天志还有一丝微弱光线连接的江河,完全独立开来。
k微微一笑,用推杆勾住江河,将他下拉至另一颗棋子旁。两颗棋子互相吸引,很快就诞生了一根新的线条。
那颗棋子叫郑莺莺。
郑莺莺这棵棋子,又分出几条线,连向肖童、唐措、池焰和孟于飞。k的目光在郑莺莺、江河和深红三者上面辗转,面露思量。
“这里会不会又有条线呢,郑莺莺,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姑娘。至于你,江河啊江河,你这兜兜转转,最后究竟给自己挑了个什么样的主子呢……”他拄着推杆,喃喃自语。
很快,他的目光又转向了一颗游离在外的棋子,余一一。
“祸水东引么?”要说k最看不透谁,这个余一一是其中之一。运气好到逆天,看起来也没什么背景,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能用玄学来解释。
余一一得到了命匣的线索,怕惹祸上身,干脆转给靳丞。靳丞又把这消息卖给k,k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对外透露消息的来源,到时候,大家只会知道消息是从k这里传出去的。
这祸水引啊引,最后可不到k自己身上了么?
除非k不把这个消息往外卖,但那可能么?
谁都不笨,谁都把算盘打得啪啪响,可k有什么可害怕的,他可是在编玩家。蓦地,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走到棋盘的另一边,将写着林砚东的棋子,推进了g区,跟肖童撞在一起。
“你们两个,又在密谋什么?”
g区。
“你们今天一直在坏我的事。”典狱长肖童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捧咖啡,哪怕是在牢房最深处的走廊里,依旧稍显优雅。
与他隔着铁窗相望的是盘腿坐在草席上的林砚东,他一身棉麻的家居服,半边身子染着血,手里盘着的佛珠却还纤尘不染。
“我可也是被杀进来的。”林砚东苦笑。
“林先生,你这话也就骗骗别人。深红在我这儿关了一年多,她现在的水平,还不足以直接把你杀死吧。”肖童反唇相讥。
“不欢迎我?”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可特地为你清空了监狱,就专门招待你一个。”
“你应该知道的,四年前那个副本后,永夜城给了我很多的限制。我能来这里见你,也实属不易。”
“呵。”
“我想让你送我进一个副本,只有g区的副本,才没有限制。”
“你堂堂林砚东,进副本还需要我送?”
“那是一个c区的副本,我在a区,鞭长莫及。而且我必须亲自去。”林砚东平和而坚定地看着肖童,眉宇间自由一股叫人信服的力量,却莫名叫肖童恼火。